听哄宋淮听容枳

第17章 哄坏

越是劣质药物, 药效时长越是短,只有刚开始的时候最是令人上头。

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整间舞蹈室都充斥着爱.欲的气息。四面墙镜, 借着月色将如胶似漆尽收眼底。

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和花球之间的沙沙声。

短发女生来了。

舞蹈室的门晃动的也更是厉害了。

裴斯延大脑的理智慢慢被拉回,身体的理智却好似为零。

反正也越界了,不介意越的再开些。

他的眸色暗得幽深, 看着她那快要玉碎珠沉的表情, 手抚她的刺青和她身上的美好光景, 听她闷哼说着快停下有人在靠近。

可他依旧沉着,不肯停。

火车失了控,因此要怪只能怪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铁轨意外交错。

裴斯延从初中起就偷偷跟着养父裴宗舜接触心理学, 最擅长控制、解救自己的情绪和掌控他人的情绪。

他发现自从遇见宋晚清开始, 最擅长的东西开始变得不善。明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但还是会故意让自己失控。

看着她为自己沦陷的表情,他就像是撒旦开始变得兴奋甚至想掌控她的情绪, 想让她变成跟他一样的人,想和她堕落在同一个世界里。

这很可怕, 他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喘息间,宋晚清半掩盖着眸看到他开始分神,手伸向他的人鱼线, 往深处走, 滚烫灼伤她的指腹。

她辅佐他拉回他的思绪, 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快要被撕裂。收手紧抓他的头发, 吻他的鼻尖, 笑意疲惫, “裴斯延, 你在这个时候分心,不觉得很不尊重我吗?”

她开始不害怕有人靠近。

因为快意。

他也因她这句话,发了狠劲。

门把锁开始出现快被震到掉落的声音。

刚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进去的短发女生,被这声响和里面的暧昧喘息惊讶到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花球险些掉地。最后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才快速小跑着离开。

良久。

药效散去,人开始有活过来的迹象。

宋晚清侧坐着,凌乱发尾挂着汗水,无力地环抱裴斯延的脖颈,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光着的两条腿任那只手抬起一只又放下地帮她套上裤子,然后借助他的肩膀起来,让裤子穿上去再重新坐下。

吊带还没穿,双手就被弄下,紧接着那两条背带裤的带子就被挂在肩膀上了。

宋晚清睁开眼,低头看了看,用重新环住裴斯延脖颈的那只手扯了下他的耳朵,“喂,这是你的怪癖吗?我待会就这样出去吗?这跟皇帝的新衣有区别吗?”

裴斯延宽阔的背靠着门,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自然搭放在她的大腿上,那模样看着确实是累了,微偏着头笑得散漫,“不觉得挺好看?”

“好看你个鬼哦。”宋晚清松开他,扯过放在凳子上的吊带,自己开始穿了起来。

她的头发在穿时被压在了吊带里面,裴斯延见状帮她整理起头发。

细滑的发丝从他的指缝溜走,淡淡的玫瑰色染红他的手。

轻轻弄开粘在脖颈上的发丝,他在她穿好吊带后,突然将本大剌剌敞开的双腿弯曲支着地板,看她往下滑被吓到乱了的表情和快速搂着他脖子的动作,忍不住将她紧搂,头埋进她的身体里,闷声轻笑,肩膀都在抖。

宋晚清真的觉得他很幼稚,自己也失笑着乱揉他的头发,“裴斯延,你真的很烦。”

“我的错。”裴斯延手收紧,闭眼闻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渐渐安静下来,宽阔横直的肩膀就这么缩在小小的怀里,显得还特别没有安全感。

宋晚清也没再说话。手触碰着他的背部,摸他紧瘦到凸出的脊骨,再往上摸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几条血痕。

血痕并没有变好的现象,痂也未结,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条凹下去的□□。

触摸的时候,她很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颤了下,真是知道疼还跑去作死,那不就是活该吗?她不再摸了,装傻问他:“你这伤,摔的?”

装过了头,就显得太傻了。

裴斯延往她怀里拱了拱,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笑意,“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能摔到这个地方?”

宋晚清被碎发弄得脖子有些痒,带笑着伸长了脖子,“那你告诉我,怎么弄的。”

“想知道?”

“想。”

话毕,静默来的突然。

好半响。

宋晚清本以为是不方便说,正想找些其他话题带过,就见裴斯延突然抬起头从她怀里出来。

他偏着头贴近她的脸,与她对视数秒后有意无意地用唇摩着她的唇。语气没了不正经,还有些低沉,“宋晚清,我再问你一遍,你想知道吗?”

假面皮彻底碎了一地,变为灰尘融进空气里。

撒旦开始试探,用那双眼的凌厉,用浑身渐渐透出的阴戾,用能取悦她唇部的撕咬,问她愿不愿意同入一个世界里。

她没作声,但却主动回应他的吻。

片时停下,看着他的眼睛,她说她想知道。

他瞬时意外又满意地回她一个吻,最后淡定地说他差点杀了人。

宋晚清那一刻的内心是有些惊骇的,只是表面装得极其镇定,自然到还在抚摸着那道血痕,“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裴宗舜的人来了,把人带走了,现在应该被关了?”

裴斯延的手自若把玩她的发尾,将发丝一圈一圈缠绕着病态的手指,“那个人就是那天巷子里的那个人。”说着,还看她一眼,轻扯嘴角故意强调几个字,“你躲在巷口偷听的那天。”

“……”宋晚清尴尬地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你怎么知道我偷听?”

“你的腿就差伸到我面前了。宋晚清。”

“啊?”

“你的偷听技术真的很烂。”

“打住打住!”宋晚清捂住他的嘴,“说你的事呢,说我干什么?偷听就偷听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是大事。”裴斯延弄开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如果你那天没有偷听,事情就会在那天解决,我就不会差点杀了人弄伤自己。”

也不会推迟和裴宗舜解除收养关系的时间,毕竟裴宗舜答应他只要他帮忙追回债,或者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就同意让他离开裴家。

可后面的事情他没有接着说出来。

导致一概不知的宋晚清,开始觉得这次的事情好像是她害的,这让她内心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殊不知会觉得过意不去,是因为裴斯延在尝试掌控她的情绪。

静静坐着,宋晚清突然想到些什么,唇畔上扬着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裴斯延,你想看我跳舞吗?弥补我差点搞砸你事情的错。”

裴斯延意外,抬头看着她从自己身上起来,“跳舞?”

“对啊,我以前学过些皮毛,最近在手机上看到个舞蹈视频觉得还蛮好看的,就跟着学了一下。”她弯腰手撑着大腿,挑起他的下巴,笑得明媚,“想看吗?看的话,你可是第一个观众。”

第一个。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很诱惑人,真令人动心。

这也是他第一次成为别人的第一个。

“想。”他答得干脆,任她玩弄下巴,仰头的样子像条忠诚的野犬,他又道:“想看。”

窗帘未拉上,月色作背景光。

安静的舞室里开始响起爵士乐的声音,站在舞室中间的人撩动着头发,放下手时一边的肩带滑落,节奏开始进拍。

听着拍子,纤细优美的腰肢开始扭动,白皙笔直的双腿弯曲又伸直,手在胸前画出玲珑曲线。弯腰起身的动作甩动她的发丝,月色倾洒,发丝随着晃动显现出淡淡的玫瑰红。

镜子里的人笑容动作自信张扬又明媚,和他第一次在宿舍旁边小道与她有接触的那天一样。

他的喉咙开始有些干涩。

看着她扭动的腰肢能感觉到软度;看着她的双腿弯曲又伸直,腹部能感觉到正在被圈紧;看着她的胸脯能感觉到正在为他起起伏伏;看着她朝自己这边走来,他抬起头任她弯腰抓着自己的衣领,将他从地上带起。

她将他抵到门边,双手攀他的肩,妩媚问他:“裴斯延,我好看吗?”

“好看。”

几乎没做思考,嗓音低哑,他垂眸看她,任她摆弄自己。

最后看到那只手开始伸向恶魔之地,他快速摁住将她翻转抵在墙角。正想重新夺回主权,便听到那在自己耳廓出现的银铃般的笑声,她道:“裴斯延,我不要了。”

最后一块冰也化了。

他不再动她,掀起笑,低头抱她,在音乐结束后说了声:“好。”

*

夜越来越深,校园即将打瞌睡。

回宿舍的道路上人稀少,男生那边的宿舍还有些吵闹,女生这边的安静不少。

两人走在女生宿舍的小道上,正往a栋的方向走。

都说宿舍楼下能看到不少情侣的亲亲我我恩恩爱爱,果不其然,走到一半,宋晚清看到两对情侣正在道路两边接着吻。

玩心来了,她伸手捂住裴斯延的眼睛,“别看,少儿不宜。”

裴斯延没弄开她的手,笑着说:“但有人刚刚才跟我做过少儿不宜的事情――”

“小点声啊你!”宋晚清改捂住他的嘴,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刚做完是吧?要不要给个喇叭你?

见两边都没人注意到他们,她才松了口气放下手,转移个别的话题,“那个,你体内的药散了没?”

“怎么?”

“我怕你没散的话会在宿舍发.情。”

“……药效没这么猛,不至于抓男的上。”

宋晚清轻笑声,转身反方向倒着走,将手背在身后,问题很欠扁:“诶,话说你为什么要喝了那瓶带药的酒才上来找我啊?是不是因为又想要但身体又不行?”

“慢点。”裴斯延避重就轻,替她看着脚下的路,“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知道啊。”

“知道就行了。”

没几步便走到了a栋楼下,两人在门口停下脚步。

宋晚清站在裴斯延面前,瞟了瞟四周,见没有人才上手捏他的脸,“那我上去啦裴斯延,别太想我,晚安――”

话落,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胳膊骤然被扯住。

转头看去,见一部手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接过疑惑道:“做什么?这手机不是我的啊。”

裴斯延不作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拿着自己的手机。

这眼神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懂,隐晦的很。得亏宋晚清是个聪明人,看了两眼就明白了。

她朝前走一步,晃了晃那部手机,眉眼弯了弯,“这是你的吧?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对吗?”

裴斯延挑挑眉不否认,“嗯。”

“裴斯延,你可真别扭!”宋晚清滑动屏幕解锁,找到加联系方式的加号键,输入着自己的号码,“你要我联系方式就直说啊,得亏我看得明白你那眼神,不然我就当你把手机送我了。”

输入完,她将手机给他,又问他:“不对哦,你要我联系方式做什么?”

裴斯延拿回手机,第一次眼神不敢直视她,“怕下次想约的时候找不到人。”

真是直白。

不过宋晚清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即使他的话再怎么不着调,也还是发现了他此时的眼神有些飘忽,平常他都不会这样的。

直白望他好一会,在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时,伸手扯着他的衣摆,将他往自己身前带。

四周无人,风吹树摆。

裴斯延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耳廓就被温热包裹,只是这温热来的快散的也快。

她说:“裴斯延,你不要喜欢我。”

声音很轻,轻到像把被磨好极其锋利的刀。

她又道:“千万不要。”

药效到此才彻底散去。

他又如在舞室那般妥协,只不过这次没有带笑,轻声道:“好。”

宋晚清离开。

裴斯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下站了近五分钟才离去。

离去时,低头将手机故意去掉的解锁密码重新设置好。

再然后,在她通过好友请求的下一秒还是给她发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