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权臣 行车记录

第五十九章 叫我一声相公

“送我回家……眼下我只能指望你了,七郎。”

这话春雷般绽入沈柒的胸膛,话中拳拳信任之意,叫他一颗心喜出望外之余,又有些隐戾难平。

――看这模样,像是被下了淫药,满心念着回家,莫不是要找那个新纳的小妾一解急渴?

就算不是小妾,也是别的什么莺莺燕燕,胭脂胡同里不是还有个他的老相好花魁?与其让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他的便宜去,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事后要杀要剐,都由他!

沈柒暗下决心,顾不得应虚先生的医嘱,说伤口将将愈合,疤痕下新肉尚未生出,叫他至少三个月内静心养气,莫做剧烈活动,也不宜行房事――必要之时,他连命都能豁出去,又何惜一身误事的刑伤。

“安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忍一忍,我们即刻出宫。”沈柒说着,抬袖拭去苏晏额上热汗,钻出轿子,叫来几名在宫中轮值的锦衣卫校尉,把软轿抬出皇宫。

若是去苏府所在的黄华坊,该走东华门。在沈柒的授意下,抬轿校尉走的却是西华门。出宫门换乘马车往南,从灵台与宝钞司之间穿过,再往西便是沈府所在的小时雍坊。

马车疾驰,颠簸得厉害。苏晏药力发作,又强忍着不发泄,只觉欲火焚身,无所适从地抓扯衣物,坐也坐不稳。

沈柒将他搂在怀里,用自身给他做避震的垫背,不住地亲吻他汗津津的眉眼脸颊,觉得这股欲火沿着肌肤相贴之处,也烧到了自己身上,要将两人烧做三千情天孽海、十丈香软红尘中难分彼此的一白热灰烬。

好容易捱到沈府门口,沈柒吩咐门卫进去取件披风出来,将怀中衣冠不整的苏晏从头到脚裹个严实,大步流星地直奔后院。

小厮婢女们从未见家主人如此形色匆促,刚想上来问安,沈柒喝道:“走开,谁也不准接近主屋!”言罢踹开卧房的门,抱着人举步迈入,反手关门落闩。

他摘除了披风,将苏晏轻放在拔步床上。苏晏揪着他的衣襟坐起身,哼哼唧唧喊口渴。

沈柒转身去桌面倒了杯凉茶,让他倚在自己身上,慢慢喂进去。

喝完茶水,苏晏意识清醒了些许,环顾周围道:“这不是我家……”

“这就是我们的家。”沈柒丢了茶杯,手捏下颌将他的脸掰过来,一点点舔去他唇角水渍,“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

“哪个是你娘子?我是个男人!”苏晏迷离地瞪他,但因此刻面颊浮粉、眼角飞红,这一瞪全无凌厉气势,倒显得秋水横波。

沈柒又去亲吻他眉梢眼角,细细密密,暗自欢喜,“对对,你当然是男人,我早就摸遍确认过了。”

苏晏在半似清醒半似朦胧中生出个不祥预感――直男生涯的最大危机近在眼前,当即慌不择路地往外扑,险些滚下床沿。

沈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袍,硬给拽回来,用力过猛导致后背裂痛,不由闷哼一声。

苏晏跌回枕席之间,嗅着兰草席子的清香,一面忍不住轻蹭光滑微凉的绸被,一面耻惧慌乱地想要逃离,身心像要被发作的酒劲和药力扯成两半。

沈柒迅速扒掉他的鞋履绸袜,剥去身上的大红织金仙鹤圆领衫,甩在床尾。又去解自身的腰带、曳撒,连同纱帽也摘了随意丢到床外,全程面无表情,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内心的渴切。

摆脱了窄衫子的束缚,苏晏浑身松快,只剩绢绸中单,水流般摩擦着灼热的肌肤,他叹息似的呻吟了一声。

沈柒听得这声低吟,心头血都要烧沸了,三两下扯开他的衣衽系带,剥莲子般显露出内中粹白的肌体。

苏晏看着清瘦,实则骨肉亭匀,白皙光滑的皮肤下是薄而匀称的肌肉,勾勒出少年身躯青春秀实的线条。沈柒从他肩颈一路抚摸到腰身,手感润滑如玉,俯身去吻他嫣红的嘴唇,舌尖着,将他面对面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胀硬阳物摩挲着他平坦柔软的肚皮,像头渴求爱抚的野兽。

苏晏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它。

沈柒捧着苏晏的腰臀抬起,**抵着后穴,不动。他已如箭在弦,松一丝钳制之力箭矢便要激射而出,却还极力忍耐,汗珠自额际颈间滚落,嘶哑恳求道:“你垂怜它一下……不会弄痛你……”

苏晏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仿佛悬空的不翼的孤雁,只能寄身在他一对手掌上,把手搂住他的脖颈,沿着蝴蝶骨处的历历伤疤一寸一寸往下摸,每摸到一点崎岖,心底就一丝抽搐,丝丝缕缕,隐痛不绝。苏晏恍惚地想,这样地狱般的苦楚,他是怎么熬过去的?是魂飞惨叫,还是至始至终咬牙强忍,没有发出丁点呻吟?

一触即发的沈柒实在忍不得了,宁可再挨一次梳洗,于是手上劲道微松。苏晏本借力他的手掌而坐,倏然少了这点寄托,身躯微沉,后庭含住了阳物的一点前端。

“你这是应了!”沈柒趁机向上:“我累得不能动弹,着实无法配合。”

沈柒不依不饶:“方才的确累到你,那就换个不吃力的姿势,无需你动,我来动。”

“得陇望蜀,走开!”苏晏推他胸膛,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在殷红乳珠上啃了一口。苏晏嘶的呼痛,气势也弱了,服软道:“七郎,你伤势未痊愈,尚需将养,这种事……太过了不好。”

沈柒挑眉:“你嫌我身上带伤,卖不出力气,没把你弄爽利?好啊,再来!”

苏晏见话意被他刻意曲解,心里怄得很,又怕他提枪再战,只得告饶:“是我不行了,放过我吧!”

沈柒又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看来还是得我出马,帮你好好历练。”

苏晏气不过,作势捶他伤背。沈柒不管不顾,拔出半软的阳物,硬将他翻个身,后背朝上。苏晏手脚并用往床外爬,但架子床的月洞门不够宽敞,他不慎把头磕在床门旁的镂空雕花硬木围板上,疼得眼泪要掉下来。

沈柒趁机拉他起来,把他双手摁在围板,迫使他向前倾身跪坐,自身双腿挤进他腿间,也跪着。

月洞门旁的围板下接床板,上连床顶,左右侧各有两尺宽,像一面窄窄的镂空的薄墙。

苏晏十指指尖扣着雕花格子,膝盖跪在柔软衾被上,被逼分开双腿,抬起腰身,后方烫热的硬铁又毫不留情地捅进来,就着前次留下的淫液润滑,一进到底。

他忍不住一声轻叫。

前方被围板拦住,无处可逃,他脱力的腰腿又酸麻无比,一旦力竭向后坠,只能将身后的凶器坐得更深。

沈柒将他双臀用力按坐在自己并拢的腿根,一手大力揉捏臀肉,留下道道鲜红指痕,一手紧揽住他腰腹,几乎要把囊丸也一同挤进后穴,跪立挺腰,大大干,一连撞了近千下。

苏晏被得死去活来,止不住地哽咽呻吟,身前阳物又颤颤巍巍地竖起来,渴求爱抚。

沈柒捏得心满意足,手上得空去套弄他膨胀的阳物,用粗糙茧子刮蹭敏感的冠沟,又坏心眼地堵住铃口,不肯他泄出来。

苏晏啜泣着承受无法射精的酷刑,与随之而来更加锋锐狂烈的快感,神失意夺,魄荡魂飞,无论沈柒让他说什么,都胡乱说出了口,好哥哥亲相公得爽死了一通**。

把沈柒叫得越发血脉贲张,情热如火,恨不得将他死在自己身下。

到最后,苏晏哭得嗓子沙哑,真个儿是叫都叫不出声了。沈柒才大发慈悲松开手,让他绵延无力地出了精,自身仍尽情捣弄,直到伤口疼痛难忍,方才丢在他体内,从后方将他紧紧抱住。

苏晏手指在镂空格子上抓得青白僵硬,被沈柒心疼地握在掌心推摩活血,片刻后方能动弹,瘫在身后男人怀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濒死般喘息。

沈柒有些后悔,第一次云雨就操之太过,若是把他吓到怕,日后再上手更难。他担心苏晏后穴受伤,探指进去,摸了一手淋漓**,屋顶漏雨一般,何止是精液几倍的量,想都是对方流出的肠液。

他之前从未与男子交合过,听说谷道又叫旱道,不比女子**自生,须得以膏油多加润滑,过程中时时补充,才不容易伤到。此番却见苏晏简直是个水做的,不知这是遇上了天生名器,只道对方体内如此火热紧窒湿滑,吸得他三魂不见七魄全飞,再想起从前泻火的经历顿觉索然无味,暗暗发誓,今后就算死也要死在苏晏身上。

苏晏悠悠回魂,看到沈柒一脸餍足又来气,抬脚便踹。

沈柒遂了愿,任打任骂,刀剑搁在颈上都不带眨眼的。等他发泄够了,抱在怀里,情话不要钱地一把一把往外撒,哄得苏晏耳根烫软,事到如今也只好认了。

两场云雨下来,从傍晚时分直到后半夜,苏晏累得筋疲力尽,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软绵绵瘫着不动,任由沈柒吩咐婢女打水进来,亲手为他内外清洗干净,换上簇新的亵衣。

期间免不了又被吃豆腐,但举国沦陷,小小城池他也懒得管了。

到这时他终于回忆起,母亲在家书中所说的“旧念复萌”是何意。

这副身体的原主就是个断袖,自己尚未觉察,十三四岁时在学堂里遇上个清秀的少年同学,对他穷追不舍。情窦初开之下,两人在书房拉拉扯扯,互相解衣摸索,不料被先生撞见,狠狠责罚了一通。父母得知此事,十分难堪,他自己也觉得丢脸,赶紧断了瓜葛,更加发奋读书。

可见都是贼老天的错!苏晏恨恨想,平白无故将我投进一个断袖的躯壳里,害我在身体上轻易缴械。

――但是,在这不中用的身体之内,有着一个属于新世纪直男的灵魂。它虽然并不高贵纯洁,却是铁铮铮受过“二十四字”熏陶的,从价值观到性取向都宁折不弯,并不能被这场意外击倒,硬盘内200g男女爱情动作片依然是它热爱的归宿。

这番正义凛然的自省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连口盛好的热粥都顾不上喝,抱着衾被沉沉睡去。

沈柒担心他饿坏肚子,但也知道他今日醉酒害药,又体力透支,疲累已极,此刻是叫不醒的,只好由他先睡个饱。

沈柒随意用了些宵夜点心,洗漱完毕也上了床,把不省人事的苏晏搂在怀里肆意轻薄,恨不得将人从头到脚都标记上自身气息,宣告主权。

只要能每天这么抱着他,想就,给个皇位也不换。沈佥事满腔的狼子野心,在桃花流水中沉了底,此刻只余一片浓情蜜意,拥着苏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