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歌词

第68章 搬新家啦

生活渐渐归于平息。程澈和许之卿的新家也装修好了,院子里的土做了翻整,待到来年气候温暖就可以种花了。他们选了几颗树苗,种在了靠近围墙的地方,左面三棵,右面两颗,远看像是一排小士兵守卫一个家园。

许之卿喜欢极了,每每守着看,盼着长得更高些。

正式乔迁那天,他们请了朋友们一同在新居吃饭,程澈当大厨。个中热闹房子困不住,笑闹声排放到远处,一条街都知道这里来了新住户。

房子正前排一家有个五岁的小娃娃,许之卿和程澈来这装修翻土,她总是偷偷含羞的观察他们,一来二来熟络起来。她送的乔迁礼是她手画的心形门牌号,红彤彤圆润润的心,上面的字迹稚扭可爱,许之卿将门牌挂上,迎风荡动,和树一块。

热闹一天,等到天黑才堪堪散了。一个个送走,许之卿瘫倒在二楼休闲区,程澈在阳台打电话,余光瞥见地毯上躺着的许之卿,暗暗浅笑。

“聊完了?是罗姨?”许之卿看见程澈走进来问道。

程澈点头挨着他坐下,垂着头看他,灯光被他遮挡些,许之卿整个视线占满了全是程澈朝他低头含笑的样子。

许之卿抬手撩了下程澈眸前碎发,“说什么?”

“东西都弄好了没,住房注意用火,用电注意安全,邻里关系要处好,有事一定和家里说…”程澈说着说着笑了,“我以前怎么不见她这么嘱咐,好像咱俩在一起后她又拿我们当孩子了…”

许之卿跟着他笑,手指跟着笑声抖,撩动着程澈的发丝都跟着痒。程澈抓上那只手,互相攥着做着手指的追逐游戏,最后落放到毛茸茸的毛毯上。

“罗姨对我的印象还保留在那时候,十七岁孩子的时候”许之卿说,“好像还没习惯我是这样的庸俗大人”

“当小孩好,我顺道就跟着你当小孩了”

许之卿:“我没说你可以借我的光”

程澈凑得近了,压着笑意呢喃,“哟…这么小气?借一下怎么了”

许之卿做着‘不行’的口型。

“借一下”程澈不依不饶。

“不借”

“借一下嘛,我也想当小孩…”

许之卿笑,“借一下少块肉,不划算”

“少哪块?”程澈抽手去摸,“我帮你检查检查少了哪块”

许之卿被他逗得很痒,扭身躲着,干脆坐起来一把捏住程澈的下巴。程澈被人制住下巴,嘴唇嘟起来,鸭子一样说话,“干嘛”

“去收拾了,收拾完睡觉”

许之卿起身,被程澈蹦起压上肩膀,“我收拾,你先去睡觉”

“一起吧,我还没困”

程澈哼起调子,下了楼他突然在许之卿耳边说,“我们现在这样很像新婚,你说会不会等会儿床下突然冒出来两个闹洞房的?”

“不知道!”许之卿拉开他快步走。

程澈不放过他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不知道你耳朵红什么,嗯?”

“我要去收拾厨房”

“许之卿,你不会还怕鬼吧?”

“你去收拾客厅,别跟着我”

“转移话题是吧,晚上睡我怀里,哥保护你。绝对不让床底下的鬼唔……”

许之卿捂上他的嘴,给他指路,“客厅在左边”

“家庭暴力”

“你要申请公正吗?”

“是的,我要申请公正”

“请提出你的诉求”许之卿在厨房收拾残局,话说间也没回头。

程澈已经凑到他身后,视线紧跟着他的身背,“我要求正当防卫”

许之卿正要回头,脸颊刚好碰到一个温润的吻,一触即分。干燥而温暖,轰隆一声炸弹,从他脸侧的吻开始,酥麻全身,手指跳耸。回神时再向后找人,始作俑者早逃跑了。

‘肇事逃逸’。

早晚要被抓回来。

要说真有多少可以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倒不见得,工作都忙,住在一起的好处就是,一天时间里早上和晚上可以见面,算是忙碌生活一点点甜蜜慰藉。

程澈的工作时间还算稳定,许之卿不然,正是搞合作的起步阶段,虽然他自称没怎么上心,其实不管什么时间,那边一个电话,就是大半夜他也要爬起来去看一眼。到了周末程澈有时间,他也不见得有时间,准是跟着车队忙活。对此程澈颇有微词,却又不想真的打乱他的生活节奏,只能电话打得勤点儿,有时间就去他公司或是工厂送送饭,更像个充满闺怨气息的小媳妇。

论事旁人也眼见着许之卿一点点血肉丰满,就是再忙脸色也挂着朝气的光芒,那份朝气虽不多,但有。嗜睡和暴食的毛病日渐好转,只有时候多些起床气,程澈倒是乐意见得,正方便他上手抱一抱哄一哄。

难得的一个周末,许之卿想陪着程澈,那边的事情交给的了黄旭洋。早上起来,身边已经没人了。在搬到新居后程澈又恢复了曾经规律的作息,早上起来晨跑,回来的时候带早餐。有时许之卿会跟着去跑,前一天晚上如果回来太晚,程澈便默认他不去,自己去跑。

许之卿从床上爬起来,铺好床,揉着脑袋去卫生间洗漱。正擦着头发,来了电话。

“哥……”

“嗯?怎么了?”许之卿换了一侧接电话,右手继续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坐回床上。

“想你…想你的第一百七十二分钟…”

“有病去治”

“哎呀,打电话报告你一个好消息……”

许之卿听着,头发有些长了耷拉到眼睛下面,遮了视线,“嗯知道了,年前先不扩展,今年打算早点回老家,你可以……”

吧嗒一声。

卧室门被打开,许之卿侧着头去看,是程澈回来了。视线里看不清楚,下一刻,身侧床边凹陷下去,阴影笼罩而来带着外头清晨的冷气。

程澈单腿支上床,将许之卿整个人困着,俯身寻着毛巾低下藏着的唇,吧唧一口,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

是一个带有报复性顽劣性的吻。程澈捉弄完得意地撑着许之卿的肩膀绽开一个无声的笑。

电话那头,“你说什么?我可以什么…?哥?”

许之卿抬眼,眼眸很黑,在沉默中拉出长长的锁链紧箍眼前人,哑声说“…我忘了”

“哥你健忘啊?”

“嗯,下次再说”许之卿迅速挂了电话。

程澈这边还没得意完,被许之卿一把揽住转身摔进床褥,压制的吻迅猛而下。许之卿潮湿的头发垂下,剐蹭纠缠着程澈,程澈闭着眼睛,眼皮被扫得痒。越发不得其法,毁灭式的热气轰炸而上,许之卿屈身顶开程澈的腿。

刚穿好的衣服被磋磨,乱开。程澈还冷着的手摸循进来,激着许之卿一阵寒战,皮肤开始细细地抖。

买好的早餐被程澈拿去微波炉热了下。许之卿从浴室出来,还是擦着他刚洗好的头发,整个人散发着水汽。程澈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找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你都没吹”许之卿说。

程澈朝后撸了把头发,落了一手的潮湿,满不在意道,“我不喜欢太干”

“那我也不吹”

“你跟我穷嘚瑟什么劲儿,快点过来”程澈叉着腰冲他招手。

许之卿坐过去,程澈绕到他身前给他吹头发。房子里只剩了吹风机的嗡嗡声,许之卿的手搭上程澈的后腰,热乎乎的给他揉捏。头顶程澈坏笑的动静,“别整啊,再给我揉起劲儿了咱俩今天谁也别下床”

许之卿笑着拍了下他屁股,弹性很好,许之卿还想再拍被程澈掐着下巴扳起来,刘海垂着眼睛,许之卿下意识眯缝,程澈帮他扒拉开,“该剪头发了…”

“等下去剪?”

程澈把他前头碍事的头发扬到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漂亮含情的眼再无处可躲。

“今天不行,”程澈说,“今天带你去于舒那儿”

“啊?我没事了”

“就当体检一下”

许之卿无奈也只好点头。

“然后下周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嗯?!”

许之卿还想说什么,微波炉提示热好了早餐。

许之卿虽然惧冷,但也不愿意戴手套或者围脖这种过于精致的东西。程澈哪能惯他毛病,给他买了‘炫酷’的一整套御寒装备。

许之卿穿着一整套厚实的保暖装备,跟旁边孔雀开屏的程澈一同走在大道上。路边的树都光秃秃的,有些店铺还保留着圣诞节的装扮,估计要等新年才能换上又一套火红的套装,和许之卿一样。

“对了,昨天高中班主任刘老师联系我了”许之卿说。

程澈侧头看他。

“想让我回学校做演讲,明年开春”

程澈看出许之卿说这些时有些闷闷不乐,“拒绝了?”

许之卿摇摇头,“我说会考虑…”

程澈牵着许之卿的厚手套,塞进自己大衣的兜里,等着许之卿的后话。

“我不知道我能去说什么,难不成作为他们口中的优秀毕业生?去给孩子们做演讲,我……会胆怯,也更没觉得我能作为大人起到什么样的榜样…”许之卿看他,“你觉得…我要不要去?”

这条柏油马路很宽很长,前头望不尽,后头走过的路也变得模糊。程澈摩挲着兜里许之卿的手,隔着那个厚厚的手套。

思考后,程澈开口很认真说道,“我喜欢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的你。也喜欢站在我身边依赖我,说自己烦恼的你”

“我们一生都在构建,变得强大,坚强,再到失去,找寻。就像一块一块拼图,我把他拼上,再被解构,破碎。我痛苦彷徨,执拗于想找到我曾经完整灿烂的拼块,可惜他只可能存在记忆里,会忘记,然后随着时间烙印成人格的一部分。我们在做的,无外乎只是拼完一张拼图后,再去换一张拼”

“所以…”程澈停下脚步,注视着许之卿的眼睛,用他惯有的轻松口气说道,“我就想看你三十几岁的年纪,站上舞台拿着话筒,大言不惭,冠冕堂皇的说着一些大人的屁话,劝着十六七岁的那帮小孩,告诉他们,你看人生就是这种狗屁的东西”

“十七岁的你我想看,想把他拼成我生命拼图里的一部分。三十岁的你我更想看,拼成一张漂亮拼图后再一起商量,四十岁的时候要拼什么颜色的拼图。许之卿,别害怕,你的观众席里永远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