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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增不减,破虚手段

“我可没有什么出家为尼姑的想法。”

见到第五貘的眼神,李飞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拳头大的拒绝,然后才是她对着张博物那边的年轻人开口。

“好了,既然知道对方的手段方向和大概源流,那就不麻烦了。”

“也是多谢你们来一趟给我们找到了答案...”

听这样子,綦毋潜面色微微有些变化,李飞霖好像是有要他们离场的意思,这明明是他们找到了麻烦的根底。

怎么忽然就李飞霖要让他们走人了?卸磨杀驴也太快了点。

第五貘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不过他心思更快一点,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冼奉天反而是不胡乱开口了,因为他意识到情况开始越来越复杂化了。

这不是他插科打诨的情况,而且李飞霖的表现,说是为了赶走他们,或者抢功劳,还不如说是一种提前让他们远离这场麻烦的善意驱离。

“就连宗室支脉,也未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没有在意李飞霖想要掩饰什么,与綦毋潜不同,张博物做事情,多少有些是真不给人预留空间,但同样也是单刀直入,直接让李飞霖还有什么话也只能咽下肚子了。

“神州的人,见到盛朝的宗室,怕不是会更兴奋吧?”

“更别说,还有五姓七望的那些混球了。”

綦毋潜自然也明白过来,轻笑一下,也就当做是谢过了李飞霖的好意了。

不过他们既然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回去,来都来了,更何况已经有了准备,那么对方的手段就不可能发挥全部的力量。

只是看掌祀之道的上下,那他们有自信,不会落于除了赵天生之外的任何人之后。

要知道哪怕是冼奉天这家伙,看着最跳脱,如今也已经开始开发属于自己的独有食谱了。

这对于任何一个掌祀修行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也不过是平常的进度。

“飞霖掌祀,不如还是让我们先试试。”

“你的身份,以及出身都不是太适合。”

“第五掌祀也是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张博物言语直指问题的核心,李飞霖在这里主持大局没问题,第五貘到外面寻找外援也不是问题,可是他们两人下场,意味着盛朝的皇宫御膳掌祀也都下场了。

这就等于是很多性质都变了。

神朝和盛朝之间的掌祀切磋一旦开始,那么五姓七望极有可能将事情继续发酵,届时再有月境掌祀水准的长孙掌祀在背后,那么整个盛州的掌祀一脉都会为此而动。

要知道,一方州域,戎之道在朝,在野,总之没那么好撼动的。

可是祀之道,就几乎全数是握在了掌祀修行一脉的手里了,一旦一方州域的掌祀之道被撼动,气数波动,五姓七望乃至是神州的来客,便可以凭此,收敛过去不少的气数。

一增一减,固然改变不了强弱,扭转不了根本,可是也必然会造成某一段时间里,盛朝的掌祀一脉会衰落。

在赵天生出世,盛州一脉的掌祀气运正鼎盛的时候,这无异于是当头的一记闷棍。

可以说神州与五姓七望的算计不可谓不恶毒。

若是民间的掌祀破解不了他们的手段,那就只能局势向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世家门阀的动作,尤其是针对掌祀一脉的手段,只会加速的实施。

可就算是破解掉了,于神州和五姓七望来说也是全无损失,反而是试探到了不少盛州的底蕴。

“现在的问题就是...”

“谁先去试一试?”

冼奉天站出来,双眸之中带着一丝凝重之色,也终于展现出了一丝在不耐纨绔之外的...大将之风!

...

“看来你的这些好友,果然都是水平惊人。”

韩夫子对于綦毋潜终于有了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或许是和赵天生待久了,再惊艳的天才都不觉得如何,只有他们在真正展现自己超乎寻常人能力的时候,才能让他感慨。

“本就是如此的天骄人物。”

“没有必要为了他人遮了自己的颜色。”

赵天生神色倒是如常,和他们接触久了,他们到底什么水平,没人比赵天生更加清楚。

只不过能够分析出来隐神居可能存在的算计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但一切的问题解决都需要再实际当中进行,本质上他们说的这些东西,与没有说其实区别不大。

有准备和没有准备,也未必就真有区别了。

那些步入隐神居当中的掌祀修行,也不是没有修心修行境界极高的存在,一样是被影响了心性,这固然不是单纯的前车之鉴,同样也是可以被参考的部分。

“只不过难点依旧不少。”

对于韩夫子来说,既然已经知道了隐神居内的布置,要帮人一把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不过看样子赵天生似乎没有让他出手帮忙的想法。

“这点小问题,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麻烦。”

“有那么多人失败,他们这才能更好的去试,去败!”

赵天生的答案让韩夫子颇为的意外,因为据他所知,赵天生一路上可谓是高歌猛进,好似是从没有失手过一次,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才累积成了如今一般?

“在赢对方之前,我已经输给了自己无数次。”

好似知道韩夫子会在想什么,赵天生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然而却也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儒家大宗师越发的惊诧。

因为这般的手段,一个不小心恐怕赵天生就会道心崩溃,可是相对而得到的,却也没多少的好处。

“输赢都只是过程。”

“关键的不是结果,也不是输赢,而是你得到了什么。”

研究兵家理论,钻研道家的学说,掌握儒法两家的思想,赵天生对于天地人事物总揽,有着自己的看法,哪怕是佛家的务虚,他也接触不少。

因果,寂灭,极乐,空明。

实际上不过是在讲透一个‘虚’字,从虚里求实,由内至外。

“现在就看綦毋潜他们能不能看透一个‘虚’字了。”

“不过我也大致晓得了,那隐神居里,神州人和五姓七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是得出来走走,不然也不会长了这般的见识!”

话音方落,就看在门口的冼奉天与身后的綦毋潜他们商量了两句,旋即大踏步的向着隐神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