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在娱乐圈的小说
第 81章 《无名剑》剧情2
追星最痛苦的瞬间在于,粉丝与明星之间永远隔着长长的距离。
空间上的距离能够被克服,但是时间上的呢?
有时候,一些捧出真心在追星的粉丝会想,我知道你的消息,总要等一切都结束以后,虽然没人比我更爱你,但你的痛苦,你的快乐,我都不是第一见证人。
虽然离开的主动权永远掌握在粉丝那边,但是爱得的多的人会更弱势。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刻意去给这不平等的感情制造刻骨铭心的伤痕,张知予会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恶人。
所以,在日常和经纪人保持工作沟通时,张知予明确的表示,他不要虐粉。
“没有必要为这样不值一提的利益去伤害她们,对比大部分人的生活,我没有什么可痛苦的,庄哥,我已经知足。”
痛确实比爱久,但是他宁愿用快乐让她们记忆悠深。
庄贺好笑:“你不相信我的人品,总该相信我的业务能力吧,你又不是只靠粉丝经济的偶像,我怎么会这么给你安排呢?”
张知予知道庄贺的话是真的,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卖过男友人设,这种短期的利益不足以吸引野心勃勃的经纪人。
庄贺只是把这话当成一句玩笑和张知予讲的,他没有那么的看重粉丝,更多的看重市场与资本,这一点,他确实有些傲慢。
从张知予认真的态度中,他意识到不妥,于是把话题岔回工作:“《持镜花》现在正在宣传,你……”
挂掉电话后,张知予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落。
粉丝与明星之间太奇怪了,要走近,不能靠近,要爱,但是不能爱得超过阈值,在利用,可利用的源头都是真心。
“喂,张知予,咱刚刚拍戏烤的鱼你吃吗?”游旭叫他。
“吃。”
拍摄现场稳定秩序的进行每一天的工作,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谁也不会冒着得罪大导演的风险把电影的事讲给外人。
张知予每天睁眼起床就是来到剧场,要么坐在一边观摩别人演戏,要么自己上场,要么被黄仲梅导演带在身边讲戏,时间久了,感觉回到了高中时代,吃喝都不用操心,睁眼就是学习。
而且还真的能学到东西。
不说演技上的进步,在这部武侠电影里,武术指导也是有真功夫的。
黄仲梅导演不推崇花里胡哨的花架子,让演员吊着威亚在空中转圈的画面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电影里,她喜欢刀锋剑影划过尖锐的声音,喜欢一招一式真实的碰撞,让观众看得酣畅淋漓。
这些就需要演员有足够的武打功底。
张知予本来身体的控制力就好,演过的电视剧也有动作戏的经历,黄仲梅导演找得其他演员也都是有点实力在身上,哪怕是数十年没拍过戏的苏青英,也是常年保持运动习惯,在培训中刻苦钻研的。
所以在《无名剑》,打戏是一个重要的亮点。
黄仲梅导演不喜欢花架子,可也非常重视动作的观赏性,在十几年前,武打戏风靡,娱乐圈有大批实力过硬有真本事的武打指导和群演,现在都排队等着接活。
有了一个好的机会,导演有名有实力,结算工资还大气,自然会把真本事拿出来。
张知予在《无名剑》的培训和拍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在别的地方学不到的技巧,比如,怎么样抽刀会更帅而且自然实用不显装,怎么打人看起来又有力气又不疼,用刀什么样子是放水,什么样子是过招,什么样子是真的要人命……
咳咳咳……最后一句话掐掉!
总之,张知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具备当一名古代刀客的潜能了,幸好自己不是什么反社会人格,不然想一想就很可怕。
与外界隔绝,每天都有充实收获的环境就像是黄仲梅导演搭建的一个象牙塔,温和的包裹着每一个人,让每一个演员,每一个工作人员的气场都完全的沉浸在电影的拍摄中。
就好像是化名周文的郑书达,短暂的离开了朝廷的不见实物的刀光剑影,来到了江湖真实的刀光剑影中,反而会有一种平和的心态。
在李姑李小孩身边的周文,哪怕随时被李姑警惕,他还是会更自在一些。
“这样不行,你现在太乖了,你可以在对着他们俩的时候平静,”黄仲梅导演指了指远处对台词的苏青英和游旭,又指了指一边扮演贫民的群演。
“但是周文的真实身份是郑书达,一个还怀揣着理想的封建统治者阶级,在面对这些人时候,他会有一种要清除蛀虫,改变世界的愤怒。”
这些群演脸上都涂了发黄的粉,让他们看起来灰扑扑的,衣服也废了很大力气,有些人的衣服干净些,补丁摞补丁,有些人的衣服脏些,磨损出洞也不管,他们的衣服各式各样,没有一件重复的,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颜色非常灰暗。
这些灰暗的色调不过是电影屏幕边角的陪衬,但是黄仲梅导演却很用心。
“就像你之前交上来到人物分析写的那样,这种愤怒是空荡的,是无力的,只要统治阶级一天还存在,就永远解决不了愤怒的源头,但这样不代表郑书达的愤怒是虚假的,这份愤怒很重要,在主要角色里,其他人都是常年与底层共生,麻木的人,郑书达不一样,他之前没见过这些,他与底层格格不入,高高在上的怜悯。”
黄仲梅导演把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拿出来,递给张知予,她鼓励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你写的非常好,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吧。”
不会太明显,不会太真切,这轻飘飘的愤怒就像不会落地的云,郑书达哪怕再可怜底层人民,周文还是会在施舍两枚铜板后,避开乞儿脏兮兮的手。
在整个电影的基调里,看似张知予扮演的角色贵气脱颖而出,是显眼明亮的,可他也不过是同样压迫在底层人民身上的阶级。
在郑书达收集完知府的罪行后,带着群兵一脚踢开官府的大门时,他身上金线织就的锦衣华服,在阳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愤怒就像积攒多时的雷雨,劈倒了知府这棵在人民头顶作威作福的参天大树。
可树的根还在那里,或许过上几年又会发出新的枝桠,当主人们本该承受的阳光。
而同时,在春来山庄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把李姑骗到此处的负雨灯,迎来了真正的皇室血脉。
李小孩一人提着剑,面对这个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
负雨灯诱惑:“你本来才是应该坐在皇位上的人,却灰头土脸的在那样一个破败的地方生活这么些年,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没有谁是本该坐在所有人头上的,”李小孩回答得很平静,他伸出剑,握剑的手,还余着烧火留下的灰。
“李姑养我长大,算是我的母亲,你既然是他的师弟,也算是我的舅舅,把我母亲放出来,我可以饶过你!”
负雨灯笑:“听起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到时候,你当了皇帝,可以给玉容封一个超品的诰命,难道不好吗?”
“我师姐她花容月色时就摸黑了脸,风吹日晒,做给最粗鄙的人磨刀的活计养大了你,难道你不应该上进,给他更好的生活吗?”
李小孩不言,只是一剑刺过去。
无名剑是好剑,可没有传言那么神奇,剑谱是神功,可李小孩年轻练得不到家,负雨灯骗李小孩来,要利用他的身世来吸引势力谋逆,自然不会伤了他,两个人竟也缠斗一时。
就在李小孩要败落的时候,李姑挣脱束缚出现:“师弟,皇帝、武林盟主、江边的磨刀匠,性命又有什么不同?不过剑锋下都会死去,磨刀亦是磨心,师父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我忘了?我是没忘,我没忘前皇后和师父是怎么死的!明明是师姐你忘了!是晋王杀了他们!”
“这不过是你野心的借口,没有先皇的昏庸,宫女就不会放那一把火,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一切的恶果是由先皇而起,他早就死了!恶首已伏,我劝师弟悬崖勒马!”
“就算一切都出自先皇,那晋王又做成什么样子,师姐市井生活多年,难道没见过黎民的惨状吗?”
“一旦有人谋反,此地动荡,黎民只会更惨!”
负雨灯的话被一一驳回,他气急败坏,下手也狠利起来,李姑多年不与人过招,同李小孩一起对抗负雨灯僵持不下。
昏暗烛火一闪,又有一人闯入,三人俱是一愣,李姑看清来者容貌,心中一惊,竟是周文。
他怎么会来?又听到了多少话?
此人正是把知府翻了个底朝天后,被丐帮人士提醒前来助阵的郑书达,看见李姑面上的惊惧与李小孩盖不住的喜色,负雨灯冷笑:“朝廷什么时候要插手江湖的事了,这可坏了规矩。”
郑书达回:“我不知道什么朝廷与江湖,我只是周文,前来报恩。”
“现在遮挡有什么意思呢?你这身衣服,明明是钦差大臣!”
看到李小孩面上真实不作伪的惊讶,郑书达眼神躲避,话语一点不虚:“钦差大臣如何?周文又如何?是你先欲意谋反,于公于私,都应该除了你。”
三人齐力,负雨灯自然不敌,他转头间离李姑与李小孩:“这人是朝廷的人,就算是除了我,他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肯定要来抓捕你们。”
“先皇陛下与皇子早就入土为安,朝廷为什么要来抓捕无罪的百姓呢?”郑书达反问,挥出刀的手稳稳当当。
李姑听他此言,心稍作安定,李小孩也是眼睛一亮,三人合力将负雨灯困住,负雨灯知道师姐并不忍心杀自己,刚想说些好话,郑书达趁其不备,刀锋挑开了他的心脏。
“此人胡言乱语,疯癫无常,恐给李姑和李兄生事。”
李姑沉默不言,良久,伸手合上了师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