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攻略男主

第66章 .亲 他 下 巴 ・

几人在栾惊风的引领下把国家大剧院逛了个遍。

参观完排练室, 每个人手里都被分了一个册子。

洛倩随意把碎发别在耳后,解释道:“参观完咱们就直入正题吧。”

“先给大家一小时的看剧本时间,一小时后咱们集中讨论。”

众人分散走开, 顾辰拿着剧本直接和栾惊风聊开了,作为比两位导师咖位都高的三金影帝, 他的的确确是不需要指点。

季砚拿着剧本走向江阙阙, 她拉着他排排坐在排练室巨大的镜子前。

“有些紧张。”她朝他耸了耸肩。

“陈导找的是最适合你的。”他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手上的剧本上,“不用担心。”

“……是刚刚听陈导说是悲剧。”她抿了下唇, 轻声道。

“你以前没看过吗?”季砚有些讶然地一挑眉。

“因为我不怎么看电影啦。”

季砚捏紧了手中薄薄的册子:“那顾辰那部?”

她:“近期唯一看过的一部吧。”

他:“哦。”

季砚瞥了眼前方侧对着他的顾辰,看到他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江阙阙也跟着抬眸去看顾影帝:“好厉害。”

“你也挺厉害的。”季砚收回视线,随口接道。

江阙阙觉得他在阴阳怪气但苦于没有证据, 只能愤愤瞪了他一眼。

两人都没再说话。

心里那些隐隐的不安因为这短暂的对话几乎殆尽 ,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第一页。

洛倩布置完工作后, 就在距离江阙阙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她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女孩子的瞬间,就觉得她很适合出演江岁岁。

不是她自谦或是所谓的“凡”,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她当年似乎并没有演好这个角色。

――没有演好这个让她斩获影后的角色。

这是一种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的角色是可以影响到演员的,而没演好这个角色给她带来的失落感也是漫长的,这种怅然若失感持续了许多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这几天又看了一遍《情话》, 她深知这部电影成为经典的原因――

自古悲剧动人心。

《情话》余韵悠长的地方不在于剧情多动人、代入多真实,在于它的戛然而止, 它的钝痛感。

真真正正的戛然而止。

在你被双向暗恋甜的发傻发痴的时候,在你为里面层出不穷的情话脸红得满床打滚的时候,在你恨不得魂穿男女主收获完美爱情的时候。

江岁岁突然死在了十八岁。

此后经年,他们的每一个小互动都成为内娱甜剧的标杆,你自然而然去想他们如今该过得多幸福,这时,你忽然迟钝地想起来――

啊,这好像是个悲剧啊。

……岁岁没了,林峙年在怎样活着呢?

于是痛感跨越多年再次到来,你哭的一如当年电影落幕时。

……是《情话》的钝痛感。

虐到肝疼。

几滴眼泪“吧嗒”两下落在手背上,江阙阙匆忙地合上剧本。

她摩挲着剧本上的“情话”两字,对着小花无声笑了笑:“代我谢谢穿书局。”

*

第一天的排练很顺利,下午四点,在洛倩和栾惊风商量后,提前两小时给八人下了班。

一身黑色长褂的栾惊风叮嘱几人:“回去以后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演的,我把视频发给你们。”

江阙阙接受完视频后,与季砚一同往外走。

两人走出剧院大门后,顾辰朝她走了过来:“阙阙,有哪里不懂的就打我电话。”

“嗯啊,谢谢辰哥。”江阙阙弯起眼睛。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去看我的电影我很开心。”顾辰笑着看了季砚一眼。

“那不算什么啦。”

他听到两人当时的聊天内容了,于是又说:“不,特殊对待总是显得分外珍贵。”

她歪了下头,正要再解释两句,一只手就放在她的头话,走了一半时,季砚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慢慢俯下身。

阴影在她眼前逐渐放大,江阙阙心跳倏然加速。

季砚皱起眉头:“萧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眨了下眼。

“你的额头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红的?”

她抿平了唇角,有些无语:“你就为了说这个啊?”

他垂眼认真道:“嗯,我们去医院。”

“噗。”

她唇角又翘了起来:“当初嘴角破了小口去看就算啦,就这?我才没那么娇气呢。”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不娇气的额头不会红。”

她双手扯眼角,丧气状:“你怎么老说我娇气啊。”

他:“老?”

她:“就我穿旗袍那次,你把我扔在床上,还说我娇气。”

季砚不说话了,半晌,他发出了有些干巴巴的声音:“怎么说话呢?”

可能是还没到下班的点,这条小型商业街上人烟稀少,时不时走过一个步履匆忙的行人。

晚风不知道是不是吹过谁家的山茶花,风里隐隐约约有很清雅的香。

说起香,她又想起他们在斯里兰卡奔跑的那个下午,想起逼仄的小巷,想起两人共用的香水。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许多故事。

此时的风一定是粉红色的,看不出来,但能嗅的出来。

好喜欢,她眯起眼享受了一秒钟,但此时的砚砚比风美好得多,所以她选择睁开眼睛。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一秒,两秒。

可能是因为她又忍不住靠近了一步,又因为他伫在原地没有动。

两人几乎相贴在一起。

江阙阙把单只白色运动鞋踩在两只黑色皮鞋中间,又踢了踢他的鞋子,让他的脚把自己另一只白鞋子安置进他的空间里。

他带着鸭舌帽,刘海压在额头上,看起来很乖,甚至带了些傻气。

她学他此时的傻气,话却意味深长:“是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季砚克制地滚动喉结,往后仰着头:“不太会。”

“你也知道啊。”她边说,边将身体的力量都靠在他的胸膛。

她只要仰着头就可以看见下巴。

季砚这时渐渐低下了头。

很好,她想,这样她可以看见眼睛了,最漂亮的眼睛。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谁都没有动。

江阙阙心里涌上一层层的喜悦,像火山喷发的渐进式,偏偏脸上一片平静,维持着火山躁动前的风和日丽。

她学霸总说话:“啧,男人,我教你怎么说话。”

季砚挑了下眉,嘴角微微上勾:“蹬鼻子上脸?”

“不管不管。”江阙阙乱动。

“不许动。”季砚两只手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那你好好学。”江阙阙微笑。

“你说。”季砚微微喘了两口气。

“好,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场景,”她笑得浑身都透露着愉悦,偏偏满脸写满了正经,“你说――你怎么这么娇气?”

季砚侧了下脸,明显有些尴尬:“你怎么这么娇气?”

她迅速回:“怎么啦,娇气怎么啦?!”

他转头看她,很认真:“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这条大道漫长空阔,道路两边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是无数萤火虫赶了早班,数量虽多但是不太亮,太阳西落一点点,路灯这时候发光很浪费电啊。

可怜的萤火虫。她的思绪飘远了一点,又被砚砚那句很是可爱的纠正拉了回来。

江阙阙仰起头,听着他可爱又带些可笑的重复:“你刚刚说的不是这个,你说――”

她觉得这时候得打断他的话,太不应景了。

老婆说什么难道不应该都是对的吗?可恶!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就一发不可收拾,她胸腔里像水沸腾的瞬间,有什么情绪汹涌而出。

“砚砚。”她说。

“嗯?”

她没再迟疑,抿着唇角,踮起脚尖,轻而急促地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因为轻所以难以回味,因为急促所以依旧难以回味。她苦恼地舔了舔唇角:“你的头再低一点,我亲不到。”

“……”季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那个可笑的粉色书包,轰然落地。

哦,也不能说轰然,主要是她的心跳很轰然,所以觉得这个世界都开了八倍音。

好像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好不容易装出的云淡风轻“咔嚓咔嚓”倒塌得干干净净。

“你,”季砚倒退半步,张了张嘴,因为太过于慌乱,他的脚拌在书包上,差点摔倒,他踉跄了两下后才好不容易站稳。

“我,”她笑得很餍足,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是你的。”

餍足个屁。

她明明盯着的是嘴唇的,可恶的身高差!

江阙阙看着他的脸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匀速变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尖,从耳朵延伸到脖子。其中脸颊的颜色是偏红的,耳尖的颜色是偏粉的。可爱死了。

她咬了一会唇角后,终于破了功,她扑进他怀里,把脸死死埋进他的前胸:“你太坏了。”

半晌,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被偷亲的是我。”

“我的初吻啊,结果浪费到亲下巴上了,下巴硬死啦,一点都不软!”她口不择言,她明明不是想说这个,亲下巴的体验很好,下次还想……她就是很想撒娇,娇气死他!

季砚伸出右手点了点自己刚被偷亲的地方,低喃道:“你怎么这么娇气?”

很好,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愧是理科生,还记得总命题,江阙阙瞎想。

她回:“娇气怎么啦?”

他问:“然后呢?”

“哦哦,你应该说――你娇气我也喜欢。”她瞬间get到他的意思,“我们再来一遍。”

“嗯。”

他:“你怎么这么娇气?”

她:“就这么娇气,怎么办?”

季砚迟疑地伸出手,又放下,再抬高手。

到底还是没克制住,他非常非常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宠着。”

江阙阙在他怀里满脸通红地想:

可以了,砚砚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