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戏精攻略男主恋综
第69章 .论 软 与 硬 ・
手擀面用得牛肉炸酱做卤, 搭配着几个白菜馅小汤包,吃得幸福感十足。
江阙阙吃饱喝足,接过季砚递给她的纸巾, 一边擦嘴一边对着他笑。
“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他瞥了她一眼, 抬起碗底把最后那口面汤吞进肚子里, “我去楼上换身衣服。”
江阙阙托腮点头,她的大衣就在门口挂着,十度以上都能撑住。
季砚转身上了楼。
他一进屋, 就把床上放着的那双鞋拎了起来,斯里兰卡的冰雪中他都可以穿风衣,他怎么可能怕冷。
只是他刚刚看到礼物和纸条后就直奔江阙阙,没好好看他的生日礼物。
他坐在床边, 把鞋放在膝盖上, 而后又觉得这样无法彻底发掘它的美,迅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把窗帘刷的一下拉开,让阳光照在白底彩绘的球鞋上。
上面的「j. to yan」在光下像一条九曲八弯的河流。
这是被女巫洒满毒药的河流,毒药名为「上瘾」,他是如此确信,而解药只在她手里。
他的命脉像是被她彻底拿捏住,而他被迷得上下颠倒,神志不清,甘之如饴地跳进陷阱。
季砚从小到大多贵重的礼物都收过。
但他无比确信那些都没有这只球鞋的万分之一。
那些东西,太俗气。
这个最好。
他最喜欢。
他思忖良久, 还是试穿了一下鞋子。
怕压住哪怕一点点褶子,所以不敢走路, 他直接翻身上了床,站在床上,左看右看。
尺寸刚刚好,款式也是他喜欢的。
心乱如麻。
他像是浮在半空,在午夜飞行,在一片梦幻中策马而过,空气中似乎洋溢着朦胧的婆娑的铃兰香,他的眼前浮过无数篇关于爱情的浮世绘。
每一幅都是他与她。
而最近的一张就是这双鞋。
季砚想到这儿,又把视线转到脚上,忍不住抿起唇角。
这是她送给他的鞋。
是她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出门前,他把卧室架子上的那一排收藏级手表推到一边,这双鞋被他摆在正中央,像对他行注目礼。
他的喉结克制地动了一下,终于勾起唇,无声笑了起来。
*
两人八点半准时到达国家大剧院。
洛倩正在给关越讲戏内情感,顾辰在旁补充,毕竟是女角色,在心理把握上,洛倩思考得更具体也更通透。
穿着白色西装的栾惊风冲两人远远招了下手,把他们叫了过去。
虽然是很温和的老师,但在本职工作上还是严肃的:“你们有好好看电影和剧本吗?”
江阙阙迅速点头:“麻烦栾老师了。”
季砚也颔首:“看过了,辛苦老师。”
“不错。等洛倩空下,我和她一起和你们聊聊,现在你们先再熟悉一遍剧本。”他叮嘱完就走向林晗。
江阙阙拉着季砚走到昨天两人看剧本的地方,靠着巨大的落地镜坐下。
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所幸镜子反射了光,落在手里的剧本上,落在季砚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册子,眉心微皱,似有不满。
季砚这个人,面无表情的时候会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像是置身深海,气压倒置,压力毕现。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屈着腿,用膝盖去撞他的膝盖。
季砚抬眸扫了一圈周围,没制止她的亲密小动作。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侧腰:“话说,你觉得林峙年怎么样呀?”
他微凉的左手摁住她胡作非为的右手,压在地板上。
“我在考你阅读理解。”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侧过脸,就冲他笑。
“可怜又可恨,”他看她冲他笑,下意识勾起唇角,缓声问,“说他干什么?”
“说说嘛。”她曲起手指,明目张胆地挠他的掌心。
“不如说说江岁岁。”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他的声音下意识放轻,气音很温柔。
她听出了,也把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一时眼眶发胀。
她攥住没被摁住的左手,直到掌心被指甲戳出细细麻麻的痛意。
她说得矫揉又造作:“她好哦?”
“嗯,她很好。”
她故作轻松地转过头:“嚯,好哇,你竟然喜欢别的女性了。”
片晌,他回:“江岁岁是很好。”
江阙阙故意以一种控诉的目光看他,实际喉咙发堵,一口气在胸腔不上不下,像是刚吞咽下小而酸涩的绿橘,满嘴都是涩的,喉管都是苦的。
他专注地看了她几眼,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又没说你不好,委屈什么。”
片刻,他脱下茶色外套,甩了甩,搭在两人的腿上:“刚才我做错了两件事。”
大庭广众,熙熙攘攘,他在衣服的遮掩下,把她的手拢在手心里。
爱意隐晦。
她被他的温度包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她把头搭在膝盖上看他,弯起眼睛:“怎么忽然?”
“安慰你一下。”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半分钟后,才又把脸偏向他,轻哼一声:“第二件事是什么?”
他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你喜欢林峙年,我不该说他坏话。”
她终于瘪紧嘴:“你看出来了啊。”
“我说他不好,你都快哭了。”他敛着眉看她,拙劣地学她的句式,“嚯,你竟然喜欢别的男性了。”
她吸了一大口气,借此提升自己的嗓门,她言辞确确,声音还大:“对!气死你!”
他瞬间皱紧眉心,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又用指腹一根根揉搓过她的指尖:“你真该学学我的态度。”
“好凶!”
“咱俩到底谁凶?”
她绕他:“你凶我为了让我说自己凶!”
他挑眉:“江阙阙,你讲点理吧。”
好虚张声势啊。
她挑高唇角,终于笑出声,笑一声还止不住,又哼了哼,冲他露出小白牙。
洛倩离他俩近,也听到了江阙阙的那句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剧本里没这句吧?”
栾惊风听到,插嘴:“不是吧,我都记得没有,你这个女主角竟然忘了?”
洛倩笑得耸耸肩:“那句话很――岁岁式找打,一时有点懵。”
……
栾惊风和洛倩给两人讲完前两幕戏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两人对角色情绪把握的精准程度,让这两位影帝影后都有些惊叹。
“阙阙,你有演戏天赋。”一身白裙的洛倩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亲密道:“不考虑进军影视圈吗?我给你当老师。”
“谢谢洛姐,我哪有你夸的那么厉害。”江阙阙垂了垂睫毛,认真道。
“这丫头才21,还在上大学吧。”栾惊风已经把白色西服外套脱了,黑色高领毛衣把他显得十分儒雅风流。
“嗯啊,”她有些不好意思,“跟导师请了一个月假。”
“哪个学校啊?”洛倩随口问。
“柯蒂斯音乐学院。”
季砚明显知道这个信息,所以没什么神态变化,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
栾惊风拍了一下手,神情忽然有些兴奋。洛倩“啊”了一声,声线不自觉提高:“是那个每年仅收百来人的音乐学校?”
“嗯啊。”她抓了抓头发,笑着回。
“哦吼,小仙女这么厉害。”萧流听到洛倩的惊呼声也凑了过来。
栾惊风抚掌:“阙阙是因为会什么乐器被录取的?”
她回:“大提琴。”
这和她进穿书局前一模一样,一样的录取学院,一样的爱好。
她在穿书局的三年没有荒废自己的喜好,甚至在一些与音乐有关的书里,还会主动登台,享受在镁光灯下演出的快感。
“太好了。”洛倩与栾惊风对视一眼,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洛倩笑:“我和栾老师最近一直愁《情话》该怎么落幕,电影里岁岁死于车祸,可话剧改编版的结局我们想留白,给观众一些念想,也给我们留点念想,以音乐结束最好。”
栾惊风肯定:“是,只要不定音,他们的故事就有了无限可能。”
*
排练结束时已经晚上六点半。
节目组中途给众人叫了外卖,所以都不饿。
大家相处已久,道别的氛围很温馨。
江阙阙跟众人挨个摆完手,就和季砚一起往家走。
这里距离家有半小时步程,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出叫车的意思。
两人起初都没有说话,隔着半步距离走着。待走过拐角,又同时状若不经意地往两人的中间线凑。
像被钟表精准计时,“咔哒”一声,扇形的两边同时往中间凑,终于成了重合线。
他和她目光交汇,默契天然。
江阙阙曲了曲被季砚包裹在手心的手指,两边唇角翘了又平,平了又翘,最后实在忍不住,旋身扑进他怀里,哼笑出声:“软吗?”
季砚回很快:“软。”
两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侧,她用另一只手大力抱着他,用发丝轻轻蹭着他的脖颈。
季砚抽了一口气,但头就靠在树干上,无处可躲,只能闭上了眼睛。
江阙阙来回偷瞄了他几眼,举起相握的那只手,抱怨道:“可是你的有些硬。”
他摁住她的腰,往后倒退两步,后背倚在路边的树上。
这条街上人流稀少,路灯的间隙也远,他只能借着月光看她。
他看着她说:“你最好是在说手。”
她下巴戳在他的前胸,抿唇装样:“我就是在说手啊。”
他呵了口气,吹到了她脸上:“就我还不知道你?”
她脸笑得嘴角乱翘,语气努力故作矜持:“你在想什么啊?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
“你眼睛刚刚看的可不是手。”
“呀,你怎么老看我,这都被你发现了。”
“又把你得意了?”
“嗯哼,存在感太强,不能怪我。”
她怎么就这么会气人,他一边想,一边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努力疏解从心底上涌的燥热。
“我觉得我们现在几乎负距离了。”她小声嘟囔,动了动被禁锢住的腰。
他深吸一口气,别开脸:“你别说话了。”
她唇角偷翘:“我就说,就说。”
“那些话都谁教你的。”
“这叫天赋异禀。”
“真厉害啊。”他意味不明。
她的脸微微发热,但还是忍不住碰他:“不厉害,我现在病上加病,厉害不起来了。”
他沉眸看她,低声哼笑:“又来?病名――不被我用力抱着就会生病?”
她摇头:“这个土味情话已经是过去式,我现在升级了。”
她解开他的风衣扣子,把两只手摩挲进去,摸得毫无章法,但足够她脸颊漫红。
她低喃道:“我得了不肌肤相贴就会昏厥的病。”
清白月光流淌在她精致的脸上,她脸颊粉红,阿佛洛狄忒一定将美的所有想象倾注于她的身上,如此具像化。
她是爱与美的实名制。
没有哪一瞬间,他是如此确信:人类是无法拒绝仙女的。
而他如此普通,被很彻底地划入人类范围。
他无法不承认他被引诱得彻彻底底。
他臣服,所以他低头。
他用下巴戳了戳她的头顶,示意她抬头。
待她的眼睛也倒映着自己,他轻声说:“我也会。”
她在他胸口处闷声回应:“嗯?”
他抿了下唇,神情有些尴尬:“宇宙偌大。”
她眨巴眨巴眼,笑着接:“你想去看看?”
片晌过分甜腻的视线交织后,季砚喉结微动,声线喑哑:
“我最适合和你牵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该亲亲了,老母亲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