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之力双子座的凌小说

第六节 说服

萨斯多拉,这个名字并非是人名或者其他,它代表的只有一个真正的意义,那就是‘风行者’这个姓氏和头衔所凝聚而来的荣誉和声望。

而它的来历,则是可以追溯到早在巨魔战争时期,在惨烈的战争损失面前,一位名为塔拉纳斯.风行者的高等精灵愤而投身战斗,他组织起了一批不具备魔法天赋的精灵,并将他们训练成为了一支被称为‘游侠’的部队,因为这支部队杰出的贡献以及塔拉纳斯本人高超的箭术和战略,这支游侠部队迅速得到了整个精灵社会的认可,塔拉纳斯本人的军衔也迅速提升,最终被授予了游侠将军这一史无前例的头衔。

银月城的领袖们为了表彰这位英勇的战士,同时也是为了激发人民的勇气,决心给这位将军准备一把相得益彰的武器,三位经验丰富大家精灵工匠取用了圣树萨斯阿拉的枝条为原料,并将做好的武器浸入太阳井内部汲取那强大的魔力,最终神器问世,而塔拉纳斯满怀敬意地接受了这件神器,并将其命名为萨斯多拉,释义为‘森林的勇气’。

而这把神器以及风行者也确切地回报了这份期待,阿曼尼巨魔们在这把传奇长弓前望风而逃,而敌人的恐惧积累为了萨斯多拉和风行者的荣誉,到现在为止,已经传了数任主人的萨斯多拉已经是足以象征甚至是代表风行者乃至游侠的道标,而它目前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只有历任的游侠将军才有资格持有它。

“我并非游侠将军,萨斯多拉也从未由我持有!”

拉紧弓弦的奥蕾莉亚却下意识地感到了手指的颤抖,那是来自于内心那种复杂情感的冲击,有愤怒、有失望、更有难以释怀的不甘和无力,如果在以前,她的这句话语并不会如此复杂。但现而今,她很清楚这句话已经只能算是自我安慰的托词。

“是这样吗?原来我自以为的萨斯多拉最合适的主人,并不像是现实一样足够合适。”

安玻琉斯微微抬头,他当然清楚萨斯多拉在现在并非由奥蕾莉亚持有,之所以有之前那句话,更多的就是为了窥探奥蕾莉亚内心究竟对于那份头衔和荣誉的感觉,而结果来看,直视对方箭矢的王子并没有错过那丝轻微的颤抖。

飒!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尖锐的轻响划破了晨间的空气,四支利箭准确地贴着安玻琉斯的颈部两侧以及腰腹两侧掠过,继而钉在了王子身后的树木和帐篷之上。而弓弦此时在风行者白皙的指间亢奋地细微嗡鸣,保持着拉弓的动作,奥蕾莉亚的蓝色眸子也闪烁着毫不掩盖的怒火,而这让她的语调也带上了低沉的回音:“拿起你的武器,我,奥蕾莉亚.风行者,在此向你正式发出挑战!”

这样子已经剑拔弩张的宣告,显然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缓冲余地,对于奥蕾莉亚而言,她的想法也十分简单,既然面对羞辱那就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将这份愤怒十倍偿还,但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将这场讨还以毫无准则的殴斗进行,正规的决斗就是唯一的首选。

“可贵的勇气和个人技巧,但是我还未完全看清你,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选择。”

毫不介意地拂了一下被箭矢打乱的发丝,安玻琉斯也依旧平静:“第一,我接受你的挑战,然后被你按照自身所想的一样击败,以此来洗刷你所感受到的羞辱。第二,我可耻地逃避此次挑战,然后告诉你有关人类王国目前所再度遭到的侵略威胁。这个选择权,留给你吧。”

人类王子的语气平静而淡漠,而这毫无疑问让奥蕾莉亚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即便是她也已经多少听到了港口的一些消息,其中就有一位从长期远行归来的银发精灵的消息,目前看来显然就是她眼前这个混账。而人类王国遭受侵略威胁的消息,对于其他精灵而言或许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对于奥蕾莉亚来说,她曾承诺为那位人类王子带去援军,可最终却没能完成这个约定,这样子曾经的失信带给她的,无疑还有除了羞愧之外的歉疚。

“我也可以选择先把你击倒,然后让你不得不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足尖在地上纳萨诺斯的背上微微一挑,奥蕾莉亚将对方背上的箭袋也随之卸下,继而巧妙而熟练地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其纤细的手臂微微一动,四支新的箭矢便再次扣到了手中的弓弦上:“这次,你猜猜我会不会再次射偏?”

“我当然相信你会箭无虚发,但是我同样也相信,一个连如何正确对待消息来源都不懂的风行者,没有任何资格知道这些已经牵涉到整个世界安危的消息。鲁莽,只会让你将自己甚至是周围的人全都陷于险地而不自知,而且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毫不介意地面对着奥蕾莉亚的箭矢,安玻琉斯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不管奥蕾莉亚是选择在此处坚持决斗以羞辱他进行报复,还是对方选择后者来获取信息都并不影响他的后续计划,但是毫无疑问,这样子的选择足以决定其在接下来的计划中能否有一席之地。

奥蕾莉亚的蓝色眸子微微收缩,她当然理解对方的话语意思,现在的奎尔萨拉斯内部恐怕连高层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人类王国发生的事情,并非是因为他们消息渠道不够丰富,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对此漠不关心而已。哪怕是以奥蕾莉亚的能耐,她也不敢保证能够准确地探查到外界的信息,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从游历中归来的精灵都将是唯一能够提供外界见闻和信息的存在,尽管凭借自己的武力她可能在一时逼迫对方吐露一些内容,但对于想要准确知道更多信息的奥蕾莉亚而言,这无疑是远远不足的。

更何况,即便是已经确定对方的真实实力比不上自己,但奥蕾莉亚能从那双平淡的银灰色眼眸中觉察到隐含的坚韧和理性,这样子的存在如果确定她并非分享信息的理想目标时,恐怕即便是死亡也很难让其改变立场。

而在数秒之后,紧绷的弓弦也再次放松,女性游侠将手中的箭矢重新插回箭袋,但是她的情绪显然并没有因为此次放弃而变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呼吸也依旧带着生硬和愤怒的温度,就如同仅仅只有一个字眼的回答一样:“说!”

“一种名为兽人的野蛮生物在法师麦迪文的协助下,打穿了从异界到这个世界的时空通道,现在已经在黑暗沼泽站稳脚跟,艾泽拉斯王国因而派出使者北上求援,但是就我个人所见,人类王国并没有真正重视这些入侵者,他们的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确认了奥蕾莉亚的选择,安玻琉斯也不打算做丝毫的绕弯,而这干净利落的回答,则是让风行者游侠本能地咀嚼了片刻,之后才有另外的一丝怒火随之泛起:“远在大陆最南端的一处沼泽当中,隔着艾泽拉斯王国、铜须矮人、以及萨多尔大桥!你却把这个当做是威胁?!”

女性游侠的愤怒并不难理解,因为黑暗沼泽的地理位置距离洛丹伦乃至奎尔萨拉斯而言着实过于遥远了,而且在通往这片区域的道路上阻碍也实在是太多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勇猛的暴风城军队,其次再往上便是以坚韧著称的铜须矮人,甚至奥蕾莉亚还未将和矮人向来同进同退的诺莫瑞根侏儒算上,即便是把这些都抛开不论,链接艾泽拉斯大陆北部和南部的却还有一处人工造成的天险。

那便是连接阿拉希高地和湿地之间的工程学奇迹——萨多尔大桥,那是矮人们上古时期的杰作,只有它才将阿拉希高地和湿地连接成为了实际上的整体,而且无论是狭窄的桥面还是易守难攻的地形,都注定了只要扼守大桥,哪怕是十倍的兵力都难以突破。

更不用提湿地本身就是个气候极端恶劣的半沼泽地形,泥泞的地表外加各种各样藏身其内的怪物猛兽,都足以让任何军队首先感受到大自然的切身恶意,在这样子的难度之下,想要相信一支外来军队能够突破重重阻挠并顺利打到洛丹伦乃至奎尔萨拉斯,这无疑是无限接近于痴人说梦的程度。

所以奥蕾莉亚才会感到愤怒,因为她纯粹认为这是眼前这个懦夫用于随口糊弄她的夸大其词。

“我理解你的想法,就如同那些傲慢的人类贵族一样。但是,我亲眼目睹了那些自称为‘兽人’的访客,他们不是原始的部落,也不是怯懦的新生种族,他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他们已经屠戮了所有胆敢对抗他们的各种生物,要我确切向你形容他们是如何杀死全副武装的暴风城骑士,或者肆意屠戮焚烧那里的人类城镇吗?”

对于奥蕾莉亚的愤怒不为所动,安玻琉斯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事实上战争的残酷性就是如此,没有亲眼见证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敌人到底是怎样的凶残和危险,也不会明白战火焚烧之下是何等的绝望和无情。

奥蕾莉亚虽然的确是这一代风行者当中最为优异的游侠,但是她迄今为止的经验仅仅只是在丛林中面对那些早已丢失了太多文明和力量的阿曼尼巨魔,简单地说,她迄今为止经历的只是‘战斗’,而非‘战争’。如果要考虑一点好的方面,那就是至少她显然对于外界的势力分布很清楚,也很明白艾泽拉斯大路上各个主要的种族聚集地。

“...那么...你又期待以这些信息达到什么目的呢?我们的家乡在太阳井的保护之下坚不可摧,那些兽人即便是有能力战胜艾泽拉斯王国以及其他人类,我们的家乡也未必会受到威胁。”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变得更久,奥蕾莉亚也再度压下了心头的怒意,虽然她对于眼前的这名精灵仍然抱有愤怒,但是她本身的高贵和战斗经验却告诉她对方的话语没错,至少她并未亲眼看到过那些兽人,那就没有充足的理由去怀疑对方所提供的信息。

毕竟,就如同在此之前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还有巨龙呢?但是上一次在洛丹伦的国境内,被那位英勇的人类王子率众斩杀的正是那种传说中的生物。

“如果是以我的个人感受来看,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绝对’。如果魔法真的能够完全依赖,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高等精灵,而是依然只存在上层精灵。”

注意到了奥蕾莉亚的态度软化,安玻琉斯的言语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冷淡,而是带上了些许的平和感。而正如其所说,哪怕是现在的高等精灵,在魔法造诣上也不可能比得上一万年前全盛时期的上层精灵,然而掌握着无上魔法力量的上层精灵帝国依然毁灭了,所以才会有这一批东渡的遗民,最终成为了现而今的高等精灵。

“你的话有其道理所在,但是...这并不足以说服我原谅你。”

上前一步,显然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的女性游侠也语调刚硬地开了口:“送我去洛丹伦,我就不把你在我身上做过的事原样奉还。”

“......”

即便是安玻琉斯,也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感到了些许错愕,这的确是他没有料到的回答,而在数秒的思考之后,一个可能性才出现在了其脑海中:“你...难道打算背叛风行者和奎尔萨拉斯,去为那些人类效力吗?”

女性游侠的眉头出现了些许被刺痛的弧度,毫无疑问‘背叛’这个词语让她感到了剧烈的苦涩,以至于她接下来的回答也再度充斥了粗暴的怒意。

“至少,我会选择一位真正高贵且有远见的领导者,并在我的家乡之外尽一切可能制止那些将要到来的入侵者!”

“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