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之长姐觉醒后
第 20 章 冰花露
心里有所图,元棠厚着脸皮留了下来,胡青对小妹这个朋友也有印象,因此十分慷慨的表示要请她们两个去喝冰花露。
胡燕乐得直蹦高,冰花露是去年在贸易园那条街上最新开的一个冷饮摊。香精勾兑的几种口味的冰水,里面加上山楂片碎,芝麻,花生,葡萄干等各色干果。一杯就要一块五!
不过那店家也是很会做生意了,他每天就下午四五点出摊,正好错过太阳最热的时候,这时候下班的青年男女就出来了,一杯一块钱的冰花露,旁边是白色塑料桌椅和大大的阳伞,能坐下歇脚,一杯喝完还能续冰水。
在冰花露开起来这段时间,能坐在白色塑料椅子上享受一次,那是能回味好几天的“奢侈”行为。
胡燕自从挣钱之后是不太抠着花的,但是花钱吃饭,和花钱去买“没什么用”的冰花露是两回事。尤其厂里的女工们经常聚在一起打趣谁谁谁被人请了冰花露,似乎普通的饮料被赋予了很不一样的价值,在胡燕心里多了一层神秘的光彩。
胡燕激动的很,元棠倒是很平常。
上辈子她打工回来时候,那高不可攀的冰花露早已经大街小巷全是,然后没过几年,就被一个带着王冠的雪人给干的找不着北了,倒是满大街都是“你爱我我爱你xx冰城甜蜜蜜”的魔性洗脑歌声。
胡青很是慈爱的看着妹妹,胡父去的早,胡母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早些年家中的困苦实在是不足于外人道。一个穷字,他钻营刻苦的跟人学大车,二弟更是早早就辍学干瓦匠,还不就是希望家里人能过的好?
如今他马上就要结婚,小妹也有了工作,他终于觉得自己能稍稍喘口气了。
三个人坐在冰花露的椅子上,胡燕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个橘子味的,元棠则是随手指了一个薄荷的,胡青摆摆手不要。
再陪妹妹一会儿,他就得赶紧走了,下午六点装好车他要去西安。他得趁着走之前再去一趟面粉厂。他的婚期订在两个月后,未婚妻是面粉厂的临时工,于情于理回来也要给未婚妻带点礼物。
元棠戳着玻璃杯子底部的山楂片,问胡青一般是走哪些地方的车。
胡青往椅子靠:“西边东边都去,南方去的少,主要去南方的货都是地毯厂的,要看燕子们厂里交货的情况。”
他供职的地方是一家货运,全看县里的厂子出货进货,有时候也拉牲口,就比如今年,拉了两次西边的牛羊。
元棠:“那胡大哥,你平时到地方了能歇多久?”
“也得有个一两天,看路上远近,远的话就两天,近的话就一天。”
元棠目光灼灼:“胡大哥,那你有空弄点东西回来不?小商品,衣服,袜子,零食书本也行的,主要看你方便。”
胡青轻笑一声:“你这丫头脑子倒快。”
他干这个活,早就知道怎么捞偏门了,那车回程路上帮人捎带点东西,或者带点酒或者大件,回到白县一倒手就是大几十的挣头。
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想过带小商品回来,一来是他抽不出来
空去卖()?(),
二来也是他的固有思维()?(),
觉得这东西挣头少。
就比如之前白县这边自行车卖的贵()?(),
他跑一趟南方弄▔.の.の▔()?(),
回来直接挣下快一百。跟大件一比,小东西得带多少才能挣一百啊,还麻烦。
胡青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元棠却还不气馁。
她眼珠子一转,一把拉过还沉醉在冷饮里的胡燕。
“胡大哥,我要的货不多,而且我还不挑,你只要每次给我带一百块钱成本的货回来就行,这个钱我全出……我跟燕子一起周末摆摊!我们俩五五分账,算您入个股成不?”
胡燕一脸茫然,啥啥啥?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摆摊了?
胡青看妹妹的样子,一脸无奈:“我劝你还是不要拉着她。”
自家妹子是个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吗?就是个憨货,哪儿有那做生意的脑子。
元棠却觉得这样正好,她之前提醒过胡燕,让胡燕去上个夜校,可胡燕嘴上答应,一直都没有行动。元棠自己还要上学,哪儿能一天天盯着胡燕上进?
既然这样,还不如拉胡燕跟自己一块搞点小生意,只要是胡燕能有一些摆摊的经验,以后就算是地毯厂倒闭了也不怕。
再者……
元棠心知肚明,上次借胡明的光已经是自己沾光了,人哪儿有光占便宜不付出的?她想用胡青这条线,就得拉上胡燕,不然利益怎么分配都会不长久。
胡燕:“喂喂喂,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元棠拉着她:“那你是同意了?”
胡燕:“额……那倒也……”
她也没想同意啊。
胡燕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她每个月收入六七十,自己留三十花销,剩下交给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平时也不用操心,日子过的且舒服呢!
摆摊……胡燕觉得有点难为情。
元棠才不管,她一门心思要给胡燕拉上车来。使劲的软磨硬泡,甚至开始卖惨。
“燕子,你陪陪我呗,我自己也害怕的,要是你不陪我,我自己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胡燕被唠叨的晕晕乎乎,稀里糊涂就松了口。
胡青一脸笑意:“行了,你要干就干吧。我看你这样,就该紧紧弦。”
明明一样岁数,人家元棠多老道,唱念做打的,哪儿跟她一样,还一脸孩子气。
胡燕不服气,捣着杯子里的碎料:“哼,你等着吧,说不定我比你还有钱呢!”
接着一饮而尽,豪气的冲老板喊:“续冰!”
元棠和胡青都被她逗笑,两人开始谈起细节。
元棠拿出纸笔,写自己需要的东西。
因为胡青去的地方有不确定性,但是去的最多的,是省城。
元棠上辈子去过省城,知道省城在火车站周围有好几个大的市场,省内的小商品和衣服都是从那儿来。
她没想着卖衣服,事实上现在卖衣服也没那么简单,农村虽然不愁吃的了,但钱紧是很多人的常态,而且观念还没有转
变过来,甚至家庭没那么紧张的人也都不会轻易买衣服,谁家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的过来。缝纫机还是家里的大件呢,衣服多是自己做,要买衣服的话,都是城里职工多,可职工要挑款,所以这条只能pass。
元棠想了想,最后写下的第一选择商品,是袜子和内裤。
内衣裤袜这种东西,谁都少不了,城市很多家庭都会买单,再加上这东西算是半个消耗品,在几十年后,这玩意儿也是暴利产品。一打袜子的进价能只有两三块,拆开一双却能卖个一块钱,这个利润率相当惊人。
元棠详细写了自己要的品种,为了避免让胡青去挑款,她只写了价格范围和纯色两个要求。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大红色的袜子内裤肯定好卖,让胡青有条件多进一点,一时卖不了她就等过年去赶集卖。
第二选择,元棠写了电子表,铅笔盒和几样自己有印象的后来比较风靡的小孩玩具。
就比如花花牌和小孩的那种羽纱头花。
元棠按照记忆描述了这几样东西的样子,都是价格不贵,但很容易引起风潮的。现在城市都是只生一个孩子了,拿了零花钱的孩子们难道就不缺点新鲜玩意儿?
至于电子表,元棠觉得她放在学校门口一定好卖。
高中生,只有教室一个电子钟哪儿够,所以有条件的学生是戴手表,没条件的就很麻烦。如果这时候有个五块钱的电子表,肯定会有很多人买。
第三选择,元棠笑的很狡猾。
“胡大哥,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门路,要是有合适我的东西,你尽管进,我不怕折本。”
这年头还有一种东西,就是底子货。就如同元棠知道的那注定会倒闭的地毯厂,现在外面也不乏这样的存在。
国营厂子因为周转不灵或者产品销不出去,濒临倒闭的情况时有发生,元棠就不信胡青碰见了会放过去。
她也不贪心,胡青要是愿意,带她一把最好不过,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只要货源有,她早晚都能挣下自己的第一桶金。
胡青深深看了一眼元棠,这丫头是真的灵光。
不过灵光也好,反正是带着自家妹子挣钱的,他也不吃亏,就当是贴补妹子了。
敲定之后,元棠利索的交了一百块出去,胡青这次去西安是带货去的,回来空车回,到省城会装货,正好在省城能进一次货。
元棠说好到时候等货到了先给胡燕,然后让胡燕给她个信,她晚上放学过来看一看,等到周末两个人就来贸易园这边打游击摆摊。
挣钱的事情这么快就确定下来,元棠只觉得心情舒畅无比。
胡青这边跟妹子告别之后,也心情不错,去看未婚妻时候脸上就带了出来。
胡青的未婚妻是别人介绍的,叫范娟。
范娟今年二十一,生的一张容长脸,不笑的时候有点冷,笑起,“是个过日子的人”
。
胡青就是看中她这一点,再加上范娟就是隔壁村的,两家一打听,家底也差不多,
范娟家是一个弟弟()?(),
弟弟上学()?(),
父亲是村小的老师()?(),
母亲会门手艺?()???♂?♂??()?(),
做衣裳,家里条件还行。
家境过得去,人品过得去,长得过得去。
胡青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跟范娟结婚。
倒是范娟犹豫了挺久,她觉得胡青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上面没爹,担子太重。
结果介绍人把详细情况一说,说胡青的弟弟也是有手艺的,挣钱着呢。妹妹更是也进了厂子当工人,家里是没爹,但就一个老娘,将来养老压力不大。
这么一说,范娟也觉得胡青的条件似乎真挺好。
两人认识三个月,以结婚为前提相处起来。
胡青不常在家,但每次出大车回来都要来送点东西,有时候是一条纱巾,有时候是一件衣裳。虽然不算贵,可样子都很时兴,这让范娟在厂里颇有面子,本来七分的愿意也成了十分。
今天胡青就送是人家西边才有的新品种,范娟高高兴兴的接过来,看胡青脸上也带笑,就问他从哪儿来。
胡青没多想,随口就说是去看妹妹了,给妹妹带了点吃的,还去喝了冰花露。
范娟脸色瞬间阴了下下次回来商量着结婚的时间。
胡青一走,范娟就把那香水梨丢在床铺上,人背过身在床上不说话。
同宿舍的姑娘探个头,问她怎么了。
范娟坐起来就开始抱怨。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紧着自己的小家吗?怎么就一天到晚的老是去贴补他妹子啊,他妹子都上班了,也不缺钱。凭啥还要每次回了,可这都成人的小姑子,还赖在娘家吃喝,算什么事?”
范娟嘟囔起小姑子难处,我看也是,他哥拢共就回来一天,先到她那儿,她就不问问他哥先去哪儿,就不劝着让先来这边?”
范娟越想越气,只觉得这婚事不成算了,胡青也没那么好。
同宿舍的姑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心里想说,你一口一个小姑子的喊,可到底你还没结婚吧。没结婚就指点人家干什么,别说人家养着小姑子了,人家小姑子自己的哥自己的家,还得看你一个没过门的嫂子脸色不成?
只是这话注定说不出来,那姑娘也只能劝和。
“这不是还没结婚,人总得有个时间转变心态呢。你等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就好了。”
范娟又躺下了,一时觉得胡燕肯定是心知肚明她的存在,却偏偏给她没脸。这小姑子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婚事要不然就算了。一时又可惜胡青这么好的条件,真要是自己丢了,会不会叫人觉得自己不知好歹。毕竟胡青除了顾家没什么大毛病,开大车的工资高,自己结了婚就不用在这儿干临时工了,也能在家好好歇歇。
范娟的煎熬心思,胡青全然不知。
他一路去了西安,回来空车到了省城,趁着装车的大半天空闲,他去了
火车站边上的市场。()?()
在市场里扒拉了一圈,元棠给的条子上甚至还写了价格范围,让胡青尽情的砍价。胡青逛了几家,心里对元棠更佩服。这里的市场这么大,好几层楼都是档口,平常人进来,那些商户都是抛出一个很高的价格,跟零卖几乎不差什么。()?()
最开始胡青都觉得这门生意要黄了,可当他直接给了个底价,说能卖就卖,不能卖就走之后,他一个转身,身后的商户就开始叫人了。()?()
虽然对方嘴上说着“算了算了就算今天的开张生意,这单我算是赔死了”,但那利索的装袋手速,还是让胡青明白了,原来元棠给的价格是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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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自己多少他就接多少了。
这些人是真的黑!
胡青一口气买了一堆的袜子裤头,不论码数,只挑那最简单的纯色基础款,装了鼓囊囊的一袋子,最后才花了八九十块。
胡青走出市场人都恍惚了。
这些小玩意儿,进价居然这么低的吗?
这拿回去不得翻好几倍的挣啊!
剩下的十几块,胡青正好在小商品门口看见有人在卖头花,颜色够鲜艳,但质量也是真的次,好在价格便宜,于是剩下的十几块就全花了买了三四大包的头花。
这些东西拿回到白县,胡燕接到当晚就去找元棠了。
元棠翻看了一下质量,很是满意。
“就这样就行!”
质量不算顶好,但价格是真便宜。
一百块能买这么多!
摊开东西的时候正巧被胡燕的工友看见,对方追着问多少钱。
元棠略一算,张口道:“袜子和裤头一块二,头花五毛!”
成本翻将近三倍,不算黑心。
那工友还试图还价:“年初我买袜子才九毛。”
元棠立刻开始三寸不烂之舌:“可今年都快过去了呀,而且今年东西涨了多少你也知道的,我这个货都是从省城来的俏货。你看这个袜子,摸着是不是比较厚?这都是好材质,你买那九毛的肯定比不上这个厚。这东西我们都不挣钱,省城进的时候都一块一双了,就挣个两毛钱的辛苦钱。”
“这样吧,你要是要十双,我给你算一块一行不,姐,这也就是你了,换别人我可不能给这个价。你总得让我挣点不是,回头你帮着给打打广告,等回头我们周末在贸易园摆摊,你多带点人来捧场。”
那女工友心里纠结,一块钱算不得贵,今年也确实物价在涨。年初还一块二一斤猪肉呢,最近都变成一块六了,听说过年前估计还要涨。
只是十双……
她哪儿需要那么多!
元棠蛊惑她:“姐你喊着别人一块呗,只要凑够十双,我都按一块一算。只不过你们可别往外说哈。”
那女工丢下袜子就往外跑:“我这就去找人!”
胡燕目瞪口呆看着元棠表演,等人出去差点鼓起掌来。
天啊,要不是她在边上看着,听了元棠的话只怕也要动心了。
元棠提着
胡燕的耳朵叮嘱:“对外就是这一套说辞()?(),
不准把进价透露出去!”
胡燕疯狂点头()?(),
然后有点迷茫:“进价……进价我也不知道啊。”
元棠:……
行吧?()_[(.)]???♂?♂??()?(),
算自己想多了。
这一晚上()?(),
元棠在胡燕的宿舍里就卖出去将近四十块钱。
她拿个本子把进货件数和售货件数写明白,让胡燕核实。
胡燕摆摆手不以为意,元棠也不勉强她,把本子收好,跟胡燕交代了东西她带走了,放在租住的房子里。等到周末两个人就去摆摊,让胡燕提前调班。
临走之前还问了胡燕下次胡青去哪里,得到了是去南方的结果后,她心满意足的离开。
南方好啊,这些小东西,在南方的进价更便宜。
元棠干劲十足的卖着自己的土豆泥和茶叶蛋,每天旱涝保收的这点钱她是不愿意丢的,毕竟上学花钱地方真的太多了。
就比如现在。
班长喊了一嗓子:“数学课需要印页子,页子钱三块交一下。”
这也就是这时候的杂费了,习题集不多,有些练习就只能老师自己印,印出来的油墨经常沾一手,却还少不了。一学期总有那么几次,要收点三块五块的杂费。
班上的同学交了一多半,剩下的总要拖拉些天。
元棠倒是不担心这个,她把三块的页子钱交了,顺便问了下英语课代表有关于定英语练习册的事。
英语是她最薄弱的一科,英语老师说的自愿定的练习册,她很踊跃的就想买。班上买不起的学生就是自己抄。
元棠询问过价格,很快就又交了五块钱。
*****
另一边的三班,班长也照旧催起了页子钱。
元栋捏着书本,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又来了。
上辈子他怎么没发现一中这么爱收钱呢?
页子钱,材料费,生活费……
元栋无比怀念上辈子那个一门心思只读书的自己。
这辈子他无数次告诫自己要静下心,重中之重就是读书。
可每次元栋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大姐甩自己巴掌骂自己废物,一会儿是爹一口一个自己没本事,周末回到家,还总要听赵换娣抱怨。不是抱怨元柳元芹不听话,就是抱怨元棠怎么还不死,抑或是唉声叹气说家里的什么什么钱没着落……
元栋满脑子都是这些琐事,根本静不下来。
而且他也发觉到了同学们对他的隔阂,上辈子那些后来经常见面的老同学们,不知道为什么疏远了他。
这让他在操心之余更添烦心。
如今开学已经过半,他的成绩才堪堪提升到全年级六十名。
元栋很着急,但生活就像是一个毛线团,他总也找不到线头在哪儿。
如今光是一个页子钱就快让他喘不过气。
他盯着窗外,下午的下课铃声响起,远远一个瘦小的身影跑的飞快。
他知道那是他的姐姐。
如果说刚开学时候他还抱有一种跟元棠去缓和关系的想法,现在他却已经失去了站在元棠面前的勇气。
他怕大姐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里说出的嘲讽。
是啊,不管再怎么否认,他曾经对大姐的不平都有点不能理解。他觉得大姐总是把没有走过的那条路想的很美好,就比如上学,一中快一千的学生,最后考上的也不过几十个,大姐总觉得家里耽搁她,可高中上完就一定能考上大学吗?
未见的吧。
多少年,元栋都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洗脑。
他觉得自己能读出来,固然有大姐帮助的原因,更多的也是自己的努力。
多少年,元栋靠着这点自欺欺人安抚着自己那点愧疚。
可现在,从重生到现在几个月。
大姐摆摊,学习,有条不紊。
反而是他,焦躁,缺钱,被家事困惑。
元栋站在窗边,又到了放假时候了。
同学们都开心的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回去。
躺在宿舍床上,元栋突然想起上辈子大姐从在县城买房之后再也没回过小河村。
小河村,家。
元栋觉得很疲惫,没有了钱的支撑,家还是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