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顾清菡

第五百二十五章 大胜归

二人这厢再打就是拳拳到肉的近身肉搏了,如此三天三夜水米不进的打下来,二人体力都已是到了极限,秃猛可毕竟年轻大了,比不得韩谨岳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最后是再跑不动了,累倒在路边,韩谨岳虽比他好些,但也是一样倒在路边不能动弹了,只他乃是神智清明,秃猛可却是昏死了过去!

二人倒在路边正正遇上进山砍柴的徐三娘,这才将二人给救了回来,秃猛可那模样一看就不是汉人,又听韩谨岳表明了身份,徐三娘便将秃猛可用绳子绑了,关进了家中后院干枯的水井之中。

韩谨岳却是被她背回了家中养伤,韩谨岳并未受外伤,只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又脱了力,躺在炕上动弹不得了,足足睡了五日才恢复过来。

这动弹不得之人,要如何宽衣解带,伺候拉撒,不必说也明白,徐三娘虽是乡野姑娘,但性子泼辣胆大,她是山上猎户家的女儿,在家里排行老三,前头一个哥哥娶了亲,一个姐姐嫁了人,父母又因病去了,她与新过门的嫂嫂相处不谐,便索性自己一个人守在山上的老宅过日子,这一回救下了韩谨岳,伺候了他几日,徐三娘半分没有觉着不自在,倒是韩谨岳这自幼受韩世峰教诲,从里到外都是正人君子的憨厚小子,心里有些悸动了!

韩谨岳的伤好之后,徐三娘便催着他离开,

“把你那甚么小王子一起带走,回去领功去吧!”

韩谨岳不肯走,红着脸吭哧半响道,

“我……我与姑娘有……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徐三娘听了瞪眼道,

“胡说八道甚么,不过就是帮你脱了衣裳,给你擦了擦身子么,我可都是闭着眼的!”

韩谨岳应道,

“可……总归你是摸了吧!”

“我没摸着……我手里还有拿着布呢!”

“那……那总归你是脱了我衣裳吧!”

“那不是给你擦洗吗?”

“可女子名节大如天,这般孤男寡女共室几日,姑娘的名节只怕是有损……”

“无妨的,反正我住在这山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晓的!”

“君子不欺暗室,不能旁人不知……便当没有发生过呀!”

“那……你要怎样?”

“我……这个……我……我也不知要怎样!”

韩谨岳是真不知应如何是好,他家里还有一个乔家七小姐,还有婚约在身,他也知若是自己与旁的女子纠缠不清,乃是对乔家七小姐的不敬,不过想着若是就过么走了,岂不是要害徐三娘,他一时也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得在这里拖着日子,却是一拖便拖到了卫武寻过来……

自然他只会告诉卫武前头的事儿,后头自己与徐三娘的事儿,是不会让三姐夫知晓的!

他不说,卫武这人精怎会猜不出来?

他那双眼何等的犀利,只瞧上一眼便知晓自家小舅子这是美人救了英雄,这英雄动了心,可美人儿却嫌弃着呢!

卫武见着自家小舅子被徐三娘呼来喝去的使唤着做事,还一派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由的是暗暗好笑,

“这才对嘛!前头对那乔家七小姐,分明就是为色所迷,现下这样子才是真正夫妻过日子该有的样子!”

依着卫武看来,这男女之间说甚么情情爱爱的,最终还不是为了夫妻二人相亲相爱的过日子?

那乔小姐跟温室里的娇花一般,美虽美,却需放在花架上头供着,但自家小舅子只怕没那耐心和细心,还有闲功夫去悉心照料,还是徐三娘这种山中野花才好,能禁风雨,自立自强,比起姿容来,一样也不差嘛!

卫武这是过来人,是一眼就瞧出了这其中症结,韩谨岳却是身在其中,正是左右为难,暗自苦恼着呢,如今三姐夫来了又要催着他回去,

“三姐夫,我……我想再待上几日!”

卫武闻言只是笑,

“前头我已经写了信回去,告诉家中你失踪的消息,你三姐姐写信过来,说是岳母已要病倒了,你……是预备在这里呆上多久呀?”

闻听得王氏病倒,韩谨岳立时急了,

“那……那我跟着你回去吧!”

卫武嘿嘿一笑,

“那……你舍得救命恩人了?”

韩谨岳看了看一旁的徐三娘,

“三娘,我……我之后会回来找你的!”

徐三娘一撇嘴,

“你可别来了!回去好做你的官家少爷吧!”

说罢一转身便出去了。

转头拐到灶间却是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罢了!他是官家的少爷,我是乡野的村姑,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家里还有未婚的妻子,我……我如何能配他,还是……还是断了这念想吧!”

韩谨岳跟着追到灶间,

“三娘,我……我先跟我姐夫回去,之后……之后再来寻你……”

徐三娘冲他一瞪眼,挥了挥手中的菜刀,

“你还来做甚么,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众人在这不知名的小山村中呆了一宿,第二日韩谨岳便与卫武押着那被关在井中,每日只得一碗清粥,早被饿得面黄肌瘦的秃猛可回转了大营。

卫武这头早派了人快马回去报信,待到韩家收到信时,已是与乔家各退还了生辰八字,乔家也将韩家的聘礼送还了回来。

韩绮将四郎寻回的消息传回娘家,韩府上下这才算是拨云见日,去了头顶的阴霾,能以展了笑颜,得知儿子好好活着,还立了大功,王氏是笑得合不拢嘴,却是又想起了乔家的婚事,便问韩世峰道,

“老爷,前头是因着我们家四郎生死未卜,才退了乔家的婚事,如今四郎平安无事,还拿了鞑靼人的小王子,这可是头功,陛下必有封赏的,我们四郎必是能高升的,这与乔家的婚事……”

韩世峰闻言眉头一皱,

“如此刻薄寡义的亲家,我韩某人可是没那福气攀附!”

怎得……人没了消息,就急吼吼的退亲,现在我儿子升官了,他们又要结亲了,当我们家是甚么?

尿壶么?用就提过来,不用就扔一边!

王氏对乔家亦是不满,只她心疼儿子对乔家七小姐一片痴心,

“可四郎对那乔家七小姐……”

韩世峰恼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乔家人薄情至此,他若是还要一厢情愿,执迷不悟下去,那他便不配做我韩世峰的儿子!”

韩世峰平日里虽说娇惯着儿女们,但他这一家之主若是当真恼怒发下话来,王氏也不敢忤逆他的,这厢只得在心里暗暗为儿子叹气,却是再不提那乔家了。

皇帝陛下应州大捷灭鞑靼八万多人马,只让一万余残兵败将仓皇逃回了草原,经此一径,鞑靼人五年之内,必是再无南下之力,消息传回朝中,是举国欢腾。

夏后接着消息也是大喜,却是再在宫中坐不住了,吩咐下头众人道,

“给本宫备銮驾,本宫要亲自去城去迎接陛下!”

这厢想了想便去见张太后,张太后闻听儿媳妇要出宫不由眉头一皱,

“皇后就不能安安份分呆在宫里等陛下回宫么?”

成日里不安于室,尽想着往外头跑!

夏后却是毫不在意张太后的冷脸,笑眯眯道,

“陛下在外头大胜得归,正是普天同庆之时,想来陛下也是想早早见着太后与皇儿们的,母后也同儿臣一同去迎陛下吧!”

张太后端坐在那处,斜眼儿看了看她,心中意动,嘴上却是不饶人,

“哀家又不是你,成日价脚底板儿发痒,哀家不去!”

夏后早看出她嘴硬来了,笑眯眯又道,

“难道母后不想去瞧瞧陛下大胜归来的英姿,听说满京师的百姓都要出城迎接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这个……”

张太后终是动摇了,夏后忙加把劲儿道,

“太后去了,陛下一定会十分欢喜的!”

张太后撇了撇嘴,哼道,

“罢了!陛下大胜,哀家去迎一迎也是应当的!”

如此这般,太后与皇后并朝中百官,出城迎接皇帝陛下凯旋而归,朱厚照这一路自大同回转京师,沿途之上不少百姓夹道相迎,王师所到之处,尽皆是跪倒尘埃山呼万岁,朱厚照初时那是十分的享受,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微笑着接受百姓们的跪拜。

待到了后头,却是躲进了车里,叫了卫武来说话,卫武便笑道,

“百姓如此拥戴陛下,陛下之功绩当真可比尧舜了!”

朱厚照听了连连摇头,

“你当我为何躲进来?”

“为何?”

“想当年太宗迁都,便是为了防御鞑虏进犯,所谓天子守国门,百姓死社稷……”

朱厚照很是愧疚的对卫武道,

“这是我老朱家的江山,这是我老朱家的基业,我老朱家的子子孙孙做王做侯,享受着百姓的供奉,本就理民应当为国家为社稷尽心尽力,可你瞧瞧……”

他一指外头道路两边的百姓,

“我大庆的子民何等的质朴,朕不过是做了份内之事,他们便如此待朕,你让朕如何不为他们守这国门?如何不殚精竭虑保他们平安喜乐?”

五百二十六四百九十九章 阖家欢

卫武闻言却是翻身跪倒在车中,冲着朱厚照磕了三个头,

“你这是做甚么?”

卫武应道,

“陛下能出此言,足见陛下是明君是圣主,臣替这大庆万千百姓叩谢陛下的爱民之心!”

这做皇帝的但凡有这觉悟,便是再差也有三成了!

朱厚照见状笑着一拳捶在他肩头上,

“你也跟朕来这一套!”

卫武笑眯眯爬起身来,

“嘿嘿!总归陛下是明君圣主,我们做臣子也有好处捞不是?”

朱厚照闻言白了他一眼,

“朕少了谁都不会少了你的!”

卫武哈哈一笑道,

“那敢情好!不知陛下封臣一个甚么官儿,能不能有个爵位啊?”

朱厚照嘿嘿笑,

“这个嘛……朕想想……”

“陛下,这一回陛下御驾新征,臣可是效了死力的……怎得也要有个伯爵吧!”

“你想得到美,朕现下封了你伯爵,以后你便要封公了,你瞧瞧除了开国时,后头承平时期,那有外姓封公的?”

“陛下……可不能这么说……”

二人便就卫武的爵位在马车之上激烈讨论起来,那外头赶车的锦衣卫板着一张脸,听了好几耳朵,心里却是暗暗咂舌,

“敢这么跟皇帝讨价还价要官儿做的,也只有我们卫大人一人了!”

这话倒是实情!

之后终正德一朝,只卫武一人荣宠一身,做了锦衣卫指挥使、神机营统领、左国柱、镇远侯又累年加封昭武将军、奉国将军、龙虎将军、荣禄大夫、光禄大夫、太子太傅、太子太师等衔却是位至人臣,荫庇子孙。

只他每次封官儿,都要亲自到皇帝陛下面前理论一番,不给大官儿便赖着不走,皇帝陛下也是奇怪,自这次大胜之后,便从不主动给卫武加官进爵,却是要等他来自己面前撒泼打滚才会给官。

如此君臣也算是世上少有了,也算是另类的君臣相得了!

皇帝大胜归京,百官出城五十里相迎,又有太后与皇后领着太子与二皇子在列,皇帝一家享受天伦欢乐,卫武却是得了皇帝特许,悄然离了队伍,领了几个近身的侍卫快马加鞭,早了两日回转家中。

回转家时,因着未早派人禀报,韩绮也未得消息,此时正在书房之中,教海生写字。

海生的性子沉静极似韩绮,因而练字看书都比旁的孩子要容易些,也用不着娘亲督促,自己便端端正正坐好提笔练字,韩绮在一旁手拿一本古籍,一面小心的翻阅,又时不时的偏头瞅一眼儿子的字,笑着赞道,

“我们家海生的字,倒是写得越发好了!”

海生听得娘亲称赞,一对黑葡萄般的大眼儿立时放出光来,抿着小嘴儿羞涩的笑了,韩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母子二人正和乐融融间,却听外头有喧哗之声,韩绮放下书走至房门前,

“甚么……”

一句话未完,就见得眼前一花,有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绮姐儿……”

来人双手一伸,韩绮立时便落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韩绮被他满身的尘土呛得鼻子一阵发痒,

“哈啾……武……武哥?”

韩绮从他胸前抬起头来一看,却见得几月未见的夫君,如今已是变成了一个浓须遮了大半边脸,上头还沾满了黄土的邋遢大叔,别说是自己,便是海生也呆呆的看着自家老子,有些认不出亲爹来了!

“武哥?”

卫武咧嘴笑,

“正是我,没想到……吧!”

说着话卫武紧了紧手臂,又笑了起来,

“我走这阵子,绮姐儿倒是长胖了些,甚好!甚好!”

韩绮闻言推开他,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肚子,

“你仔细瞧瞧……这是长胖了么?”

卫武低头一看,立时呆在了那处,半晌才出声道,

“你这……你这是红杏出墙了?”

他走时,绮姐儿的肚子还是扁扁的呀?

怎得几个月回来,这肚子就大了,难道是偷人了不成?

还没等到他变脸,韩绮就怒而一巴掌打在他胸膛上,

“胡说八道甚么!你走时……这孩子便上身了,只我一直未察觉,之后才发现的!”

卫武讪讪一笑,

“来往了好些信,你怎得也不同我讲?”

“我是怕你在外头分了心,现下不就知晓了么?”

这沙场上拼命的人,如何能用家里的事儿扰他心神?

卫武听了,神色有些奇怪,喃喃道,

“怎得就怀上了,难道是那鱼膘不顶用?”

韩绮恼得又举拳捶他,

“海生还在呢,你再口无遮拦!”

卫武回过神这才笑嘻嘻的过去一把抱起自己的胖儿子,双手用力掂了掂,在胖儿子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臭小子,怎得又重了!”

“爹!”

海生伸出双手拔开卫武脸上的胡须,仔细认真的看了看这才叫了一声,

“你在外头杀鞑靼人没有?”

“你爹我杀得可多啦!”

“鞑靼人甚么样儿?”

“跟我们也差不多,都是一个脑袋,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嘴……”

那头吴氏听得儿子回来的消息,忙也让人扶着过来了,

“武儿!武儿……娘的儿啊!”

卫武这厢放下儿子,又过去给老娘磕头,吴氏拉了儿子伸手就在脸上乱摸,一面摸一面哭道,

“我的儿啊!可算是回来了!”

这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去外头与人沙场厮杀,怎会不让家中老娘忧心?

卫武任老娘在自己脸上身上又捏又摸了半晌,总算是没寻着甚么伤处,这才放下心来,之后洗漱,一家人用饭不提。

卫武在家中享了两日天伦之乐,大军才凯旋而归,皇帝自是领着百官回宫,那头大军进城,韩谨岳也得了休假回转家中,韩家上下是一派欢喜。

王氏一早便同苗氏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好菜,就等着孩子们回来,这厢见得女儿女婿们都回了家,海生与洵明两个淘小子在院里奔来跑去,当真是儿孙满堂,王氏一张嘴是笑得合都合不拢,韩世峰比妻子矜持些,虽没有咧嘴笑,但看向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欣慰自豪,

“活捉了鞑靼小王子,那是首功啊,吾儿果然英武!”

卫武笑眯眯的道,

“岳丈大人,陛下已是封了四郎上骑都尉,调入神机营任职了!”

韩世峰闻言笑眯了眼,

“甚好!甚好!”

却是又叮嘱儿子戒骄戒躁切切不可张狂自满,又道,

“有你外祖父悉心教导才有了你今日,待这几日过了,得了空……为父与你亲自去一趟应天府!”

“是!”

父子俩说完话,韩谨岳就被三姐妹拉到一旁上下打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儿,韩纭笑道,

“四郎如今是越发厉害了,怎么抓着那鞑靼小王子的……”

韩缦也是接话道,

“前头迎大军进城,我同再宥哥哥一起去瞧过了,那鞑靼小王子生得好生高大强壮,那样子一瞧都吓人,四哥便不怕他么?”

韩谨岳笑道,

“鞑靼人也没甚么好怕的,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他能杀你,你也能杀他!”

韩氏三姐妹,除了一个韩绮见识过战场,韩纭与韩缦都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从未没见过鞑靼人,只听说鞑靼人如何性如恶狼,却是从未亲眼见过,当下便拉着韩谨岳,让他讲一讲如何抓着那鞑靼小王子的,韩谨岳性子有些木讷,口舌便笨拙了些,只是笑道,

“也没甚么法子,不过就是同他耗着罢了!”

见自家三姐妹都拿明媚的大眼瞪着自己,等着下文,韩谨岳红着脸抠了抠头皮,

“这个……确实就是这般的……”

一旁的卫武见了嘿嘿直笑,

“四郎这是谦逊,不好同你们讲他是如何同那鞑靼小王子秃猛可大战三百回合的,且让我讲给你们听一听……”

说罢袖子一挽,往那椅子上一蹲,便比手划脚的讲了起来,这厢先从鞑靼人大军压境说起,陛下御驾亲征,神机营护卫在侧,又有陛下大同城上一指点倒鞑靼人的大巫师……

韩纭与韩缦听得大眼圆瞪,连韩世峰与夏文彬坐在椅上也是不由的身子前倾,钱再宥更是索性搬了椅子坐到了卫武身边,王氏与苗氏还在堂上的一众丫头婆子,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看着三姑爷讲得比那说书的先生都好听,只有韩绮早知晓内情,却是坐在那处稳如泰山一般,含笑吃着手里的清茶,

“你们猜陛下拿手一指,口中断喝……倒……倒……倒……那鞑靼人的大巫师便怎么了?”

韩纭是个急性子,

“唉呀!三妹夫,你少要卖关子……快讲!快讲!”

卫武嘿嘿一笑道,

“那鞑靼人的大巫师果然……应声而倒……”

众人听了不由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陛下难道果然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护不成?”

卫武一派莫测高深道,

“天子天子……就是上天的儿子,自然比那甚么装神弄鬼的巫师强上百倍……陛下这么拿手一指,将那大巫师点倒……那帮子鞑靼人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是不知所措,趁这时节……陛下便手持宝剑,登高一呼,三军将士无不听令,这厢打开城门一个个冲杀出去……打得鞑靼人是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