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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吸烟有害健康
漫天的水花被击向空中,随后星星点点洒向全城。<br/> “什么东西炸了?”每个人的脑中都出现了这个疑问,但有一个人除外——卡洛斯似乎想起了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隧道里面。<br/> 半晌,一名锦衣卫飞奔来回报:“启禀大都督!城西离岸一百丈远的地方刚刚发生了大爆炸,湖底被炸了个窟窿,湖水都要漏下去了!”<br/> “这...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朱由检摸不着头脑。他转念一想,回头看了看金字塔的位置,比对了一下地下隧道的方向“卡洛斯大爷...你...你的烟斗呢?你那个玉米芯烟斗呢?”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出激突的水流声,身后不远处的骷髅神庙里突然喷射出一股水流,水流中夹杂着些许金光闪闪的东西...<br/> 一枚西班牙金币被水流击出,在朱由检眼前飞过,然后跌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叮当”声。<br/> “烟斗...我好像随手扔地上了...”<br/> “我已经知道。”望着喷涌而出的水流,此刻的朱由检无比惆怅。<br/> “方丈,这地道有多深?”<br/> “直通溶洞,深不见底,这满湖的水估计都填不满。”<br/> “湖水流干了,墨西哥城不就完了?”一想到城外那大片的水上苗圃,朱由检顿觉一阵肉痛。<br/> “这个你可以放心,湖水流不干。”露西亚指了指城西的湖面“特斯科科湖是内湖,里面的本来都是咸水。我们的先祖在墨西哥城西修了一道水坝,把河水的入湖口连同墨西哥城一起圈了进来,这样淡水和咸水就分离开来,平时通过水坝的闸门来控制咸水湖的水位。现在不是枯水期,水坝还在水面以下,等到了冬天水坝就露出来了。不过按照刚才那个动静,估计几天之内咸水就会排干。”<br/> “外面的湖底下是淤泥吗?那正好能作为耕地来用。”<br/> 【我劝你打住。你知道特斯科科湖为什么会消失吗?因为西班牙人也以为排干外面的咸水湖就能得到肥沃的耕地,然后他们就真的这么做了。然后他们就顺利地得到了“特斯科科盐原”,整个湖都变成了寸草不生的盐碱地,连盖房都因为地基太软盖不了,墨西哥城也因此经常笼罩在沙尘之中。】<br/> “如果水干了,还能复原吗?”<br/> 【很难,西班牙人尝试过多次,均无法重新蓄满湖水。于是为了消灭淡水湖坝体水位太高的麻烦,他们就把淡水湖也给填了。顺便一提,因为西班牙人填湖的手艺不好,整个墨西哥老城的房子都因为地基不均匀东倒西歪,看着就要倒的样子。】<br/> “算他们狠,遇到麻烦不想着解决,直接把麻烦给消灭了...”<br/>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br/> “还能怎么处理,把洞堵上啊!我可不想墨西哥城就这么废掉。”<br/> 看热闹的是人类的天性,此时城西的岸边已经挤满了人。一个半径十几米的巨大漩涡出现在湖面上。吵杂的水声震耳欲聋,离城不远处的堤坝已经有小半截露出了水面。<br/> 对于这个湖,明军和西班牙人多是抱着猎奇的态度看个热闹,但阿兹特克人就真的是心如刀割了。一旦湖水漏光,整个墨西哥城都将不复存在,阿兹特克文明的全部家当就会毁于一旦,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升起“第六个太阳”!<br/> 他们开始自发地填补漏洞。一艘独木舟运载着满满的沙袋向着漩涡驶去,驾船的阿兹特克士兵身上拴着一根长绳,还预备一了根浮木。独木舟渐渐靠近了漩涡,湍急的水流使独木舟左摇右晃。那名士兵当即抱着浮木跳入水中,独木舟也因为失去控制冲向了漩涡。<br/> 独木舟激起白浪,在漩涡中高速回旋,慢慢沉入了湖底。<br/> “劈啦。”一声闷响从湖底传出,独木舟被水流撕成了碎片。船上的沙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反应。<br/> 见抢救工作行不通,又有十余艘系着长绳的独木舟向着漩涡冲去。<br/> “叫他们都回来吧。”看到了漩涡的真容,朱由检放弃了堵口的打算。这么大的漩涡想用沙袋堵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试几次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br/> 对照着特斯科科湖的额地图,他思量了一会。<br/> “露西亚,这咸水湖分两段是吧?”<br/> “没错,分一南一北两个小湖,南北湖差不多大。”<br/> “两湖之间联通的水道有多宽?”<br/> “按照你们的算法,最窄处有十里,水深一丈有余。”<br/> “够了。”他看向还在不断漏水的大漩涡。“南边这个湖怕是保不住了,那就退而求其次,保住北湖来存留水体,到时候再慢慢恢复南边的水位。你意下如何?”<br/> “也只能如此了。”露西亚叹了口气。“不过分隔两湖的水坝要加固一下。这水坝是分水的,不是蓄水的,两边水位落差过大很容易会溃坝。”<br/> “这样做工程量恐怕不小。墨西哥离奇瓦瓦城有多远?”<br/> “八百里到九百里之间。”<br/> “估算一下时间...他们大概还有二十来天能到墨西哥城。够了,这工程四五天就能干完。发动全城的百姓,加上我们所有的士兵,一起来扛沙包,把南北两湖隔开,能保住多少是多少。”<br/>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那就这样吧,我去安排祭司们动员城里的百姓。”露西亚向朱由检颔首致意,离开了岸边。<br/> “卡洛斯大爷...”朱由检看向了身后的卡洛斯“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br/> “公爵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在胸前画着十字“我以上帝之名起誓。”<br/> “拉倒吧,你的上帝管不到这里,我更相信实打实的真金白银。金字塔里面的黄金回头我派人捞上来,损失一些就损失一些吧,谁叫我点子背。但是这半个特斯科科湖我就要和你算算账了。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br/> “只要公爵先生你之前在隧道里的保证作数,事成之后西班牙的国库大门会向你敞开,到时候国库资产分你三成。三成起底,五成为限。”<br/> “歇菜吧!你以为我不知道马德里现在正财政赤字呢?想和我分摊债务?当我是凯子啊!”<br/> “那你想要什么?”<br/> “很简单,我只要一座城。一座小城而已,正好和这半截要干掉的湖差不多大。”<br/> “什么城?”<br/> “直布罗陀。我不白要,算是租界。租金嘛,等回头算总账的时候一起算。三十年战争快打完了,我等那时候和新教联盟一起去威斯特法利亚找哈布斯堡结账。”<br/> “你这是碰瓷!水跟地能一样吗?还有那三十年战争又是什么东西?”<br/> “我就碰瓷了怎么滴?你不让我碰瓷,西班牙有大把的前朝遗民排队等着让我碰瓷呢,你不让我碰我就去找下家,代理人又不是非你不可。再说了,吸烟有害健康,我这是在帮你戒烟,说不定能让你老头子多活几年,等你七十岁年老体衰的时候你就该谢我了。而且直布罗陀的地皮也不是你阿拉贡的,割了就割了呗,你打算留着过年不成?量西班牙之物力,结列强之欢心,多合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