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成了纨绔子弟
第93章 您就是白嫖怪?
骨面是令主手下的一名心腹。
组织中的骨干不多,四位令主已属于高层。
饕餮令主方才晋升不久,顶替了上一位牺牲的令主不足五年时间。
他是被这位令主一手提拔上来的,骨面的实力不强,亦不算聪明,但胜在忠心耿耿。
能力不够,苦干来凑。
他可以说是组织里的奋斗逼了,在组织里晋升的速度算得上是很快。
只是既然是跟着上司干,也不能保证每次任务都能成功。
此次在澹台世家中折戟,令组织众人的内心很是忐忑不安,一旦策划许久的计划宣告失败,参与任务的所有人都需要来承担责任。
可计划已经不可能叫停了,沉没成本太高。
骨面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立下大功的机会。
如果能够找到挽回局面的办法,他将会得到跟高层的赏识。
取回半块饕餮令自然是重要的,可相应的,他也想要得知澹台世家的相关情报都无比重要。
但这一切都取决于运气,如果见不到带着饕餮令来到天香楼阁会晤的幸存者,那他的立功想法只是空想。
好在自己的运气不错。
骨面内心想着。
他原本不认为澹台世家的清洗会放过谁,所以切实的见到佩戴着半块饕餮令的人抵达天香楼阁时,难掩自己热切的目光,他很是欣喜,甚至狂喜。
这可是个好机会!
当白泷主动对他微笑时,骨面也同时确认了对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算是心照不宣的打了个照面。
于是骨面主动调换了座位,来到了白泷一旁的雅座,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茶桌。
“你好……”骨面主动打了招呼,令主没告诉他如何跟线人接头,可能彼此都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会晤,也没想到联系突然断掉,所以并没有暗号。
白泷内心咯噔一声,这人这么主动的吗?
自己虽然外表风流倜傥丰神如玉如匪君子如切如磋……但也不至于会被同性搭讪吧?莫非真的是……
他微微僵硬着脖子,稍稍点头,态度不冷不热:“你好。”
随后就没什么表现了,内心升起了一万个警惕心来。
骨面心底奇怪,对方怎么好像有很重的防备?
既然是来接头的,还刻意摆出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随后骨面一拍脑门,发现了自己居然没把信物拿出来,暗骂自己愚蠢。
对方肯定是从澹台世家里逃出来的,当然对其他陌生人抱有警惕心,哪怕是接头,也需要信物来证明啊。
于是他悄悄暗示道:“这位公子的腰牌好生特别,是从哪里买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白泷皱眉,更加警惕了……你在查我户口?
骨面心中大定,如此警惕,必然是担心令牌来历被查清。
他索性也不藏着捏着,从袖口里取出半块饕餮令:“其实我的手里也有一样的……”
白泷看了看他手里的半块令牌,拿起来比对了一番,的确是一模一样的令牌。
……这人不是盯上我的ass,而是看上令牌了?
……一模一样的半块腰牌,难道他是澹台的人?
异乡人的警惕心稍稍降低些许:“的确是一样的腰牌。”
骨面见到对方警惕降低后继续说:“阁下是从澹台世家里出来的吧?”
白泷打量着此人,停顿片刻后点头:“算是吧。”
他是从澹台世家里出入很多次了。
白泷看向自己的腰牌,半块腰牌果然是和澹台家有什么关系吧,来这一坐就被认为是关系户了。
骨面彻底确定身份,心说果然没有找错人。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你可以把半块腰牌交给我了。”
白泷听到这句话却皱眉道:“交给你?”
……我跟你很熟么,开口就来白嫖我?
骨面更加奇怪:“你不乐意?”
“当然不乐意。”白泷满脸冷漠:“凭什么给你?”
“你这句话是认真的?”骨面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接头的线人了。
这可是饕餮令,拿走半块也没有用,也没人敢将它出手。
既然带着半块令牌来到这儿接头,居然还不想交出令牌?
这时白泷娓娓道:“我在澹台府邸里打生打死,几经险境才走了出来,事关重大,不宜在此声张……可我是好不容易才拿到它的,现在你让我就这么交给你?”
澹台世家到现在也就送了这么点东西,你居然想白白拿走?
哪怕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啥,但看你反应一定是个稀罕物。
白嫖怪最痛恨的也是白嫖怪了。
白泷语气强硬,态度坚决,断然回绝道:“想都别想。”
他认为自己的拒绝足够了,可这些话在骨面听来却有一种浓郁的怨恨和不甘,语气里满是对组织高层的埋怨,以及对如今处境的不信任。
骨面难免有些哑然,设身处地的思考,这些潜伏的组织成员才是承担了最大风险的一方。
……在澹台世家潜伏如此之久,却功亏一篑。
……不仅如此还要面临围剿,看着同僚被杀死。
……最后还要忍辱负重的逃出来,活着,多么不容易。
……他知道这半块令牌的重要性,所以为了拿回半块令牌,一定废了很大苦工吧,甚至还要偷偷回到澹台世家里,把令牌偷出来,更是险象环生。
想到这里,骨面将自己置换进去,换成他自己来,也不会有胆量再回去一趟。
骨面沉默良久,神色浮现愧疚之色:“是我说的有些仓促了。”
他决定再委婉一些,趁着楼阁中央舞台的乐器奏响时的空隙问道:“可这令牌放在你手里,你打算如何用?”
白泷无言的沉默着,他很想瞪对方一眼,怎么用关你什么事?
但打人不打脸,他也想知道这令牌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这份沉默让骨面更加确信刚刚的都是些气话,因为一名普通的组织成员,绝不可能知道令牌的具体作用,它可不仅仅只是个身份证明,更是一件异宝,可惜半块留在身上也没用。
骨面继续劝说道:“你也不知该如何用,索性还不如给我,放心……没人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白泷看着手里的半块令牌,轻声道:“功劳,功劳啊?功劳是最不值钱的,这种口头承诺谁都能给,虽然说论功行赏的体制我不讨厌,但我更喜欢更干脆一点,这块令牌究竟价值几何?”他转过头看向骨面,不再拐弯抹角的兜圈子,直白的问:“我能拿多少?”
骨面哑然,这个功劳大小,他还真是没办法说个明白。
毕竟奖励功劳全都是上头来决定,他总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乱许诺吧。
白泷见到他不说话,内心嘲笑果然还是白嫖怪,便冷笑道:“又是空口白话?空手套白狼谁不会呢?”
骨面一听要遭,立刻说道:“不,兄弟,你先冷静,这个咱们可以商量……”
“谁跟你是兄弟?”白泷拒绝交流:“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骨面又是一阵沉默……是啊,他的兄弟可能都死在澹台世家的手里了。
萦绕在天香楼阁里的歌舞都是一流的声乐和视觉享受,但骨面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
白泷的心情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也是由于舍不得高昂票价的浪费,方没有离开。
双方的对话都是在彼此的认知上建立起来的。
可他们根本没有搞对同一个坐标系,以至于交谈看似进行着,实则根本处于一条平行线。
待到第一场演出结束。
骨面结束了沉思,他又一次开口说:“我不能给你关于论功行赏的承诺,有些事我说了不算,但我个人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己所能及的补偿。”
他再三斟酌,还是决定妥协一步,取走令牌固然容易,但这样会让这位年轻人失去对组织的信赖。
况且他接下来打算问询澹台世家里发生的情报,必须照顾好这名精神受创的幸存者的心情。
所以以个人名义对他进行妥协,能一定程度的换取对方的信赖。
反正这些最后是可以通过组织上报,上头必然不会亏待自己。
白泷可不在乎对方是集体名义还是个人名义。
只要给的够多,令牌不令牌,重要吗?
他只有一个问题:“所以,你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