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征服世界

“所以这个变统的实际意思是...”

关系到自己的定义，自己被定义为变统了，斐迪南不得不多问一句。

“咱们现在是开会，不是讲经，所以我就来跟你说说根本的意思是——字面来说，变者，灾异也。所谓变统，就是不正常的东西占据大统，这是一种灾异，一种需要修正的问题。但是实际上，变统这个词的意思在后半段：变统也是统。”

“所以这是换个方法来骂我们？”

“反了，这是换个方法来承认你们的存在。变是性质，统是事实。换而言之，把你们视为变统，就是把你们视作一个已经存在的现实。而我们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个问题修复起来。之前我们对待奥斯曼也是这么处理的，我们也把奥斯曼视作变统。”

“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和奥斯曼划分成同一个等级吧。就算不是正统。我们也应该介于奥斯曼和正统罗马之间。”

“都一样，全都一样。居正，合一，你们一个都不占——你们在日耳曼的地界建国，根本就位于罗马的核心统治区，位置不对。你们没有统合罗马的统治区，打不赢奥斯曼，所以没有合一。两个都不占，正统根本就无从谈起。”

如果这时候大明只剩下南明的话，朱由检搞不好还会在这里折中一下。但是现在金瓯无缺，根本就没必要折中。变统论怎么说，这里就怎么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你们就和奥斯曼一样，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最终意见。因为不只要考虑你们，也得考虑奥斯曼那边的稳定。罗马本土现在正在从奥斯曼的统治下过渡，我们也需要稳定奥斯曼方面的人心。将奥斯曼与神罗并列为罗马帝国的‘变统’，这对整个帝国来说更好。”

“我会斟酌一下拉丁文译名的用词。”克里斯蒂娜补充道，“我尽量不用‘灾异’这样严厉的措辞，只使用次级、副、附属这样的中性词。”

“好吧。”斐迪南点了点头，“这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吧。比起要不要和奥斯曼并列，确立我们的地位才更重要。这样一来，‘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实体在帝国以内会被如何看待？”

朱由检答道：“具体的还要看我们之后和教宗的谈判。因为查理曼的帝国到神罗有这么一条线——他们是教宗认可的，西罗马灭亡三个世纪后的首位‘罗马人的皇帝’，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而我们更关注的是，当时的教廷依旧由罗马人控制，教宗利奥三世很明确的就是一位罗马贵族的后裔。我可以认为，查理曼就是被罗马人认可的异族皇帝。换而言之，这是标准的变统，非常标准。”

“虽然是歪的，但是歪得很标准？”

“是这个道理。而你们则是查理曼的帝国的继承者，这条路线是可以延续下来的，法理也说得通。如果能说得通的话，那么‘神圣罗马帝国’这么一个实体，或许可以整体地在罗马之内保留。”

“等等...在什么情况下，会不保留？不保留又是什么情况？”

“那就是和教宗没有谈妥，教宗不认可新罗马的地位，那自然就保留不了了。在那种情况下，神圣罗马帝国应当会分成三个王国——德意志，意大利、勃艮第三个部分分别存在。”

“...”

“你不能接受吧？”

“这当然不可能接受。我这么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住哈布斯堡的广大领土。”

“那么阻止你保留这一切的，就剩下那位教宗阁下了——不过他本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欠佳。如果他能迅速恢复过来的话，我认为你应该可以和他谈谈，说服他听从罗马的安排，完成我们的过渡。”

“他的‘身体欠佳’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罗马城的时候有一些小摩擦。简而言之，他在罗马城内的一次械斗中被波及到了，现在正以不省人事的状态被送往君士坦丁堡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如果他意外出事的话...”

“请务必让那个讨厌的家伙意外出事。然后我们选一位合适的教宗出来，让他来完成新罗马成立期间的过渡问题。”

“可以，问题不大。只是你这边的名义可能得修改一下，军区的名义来处理，这个可以后头再说。关键是第二点，这是我方，震旦和罗马的共同决议：我们要求哈布斯堡领下的所有帝国、王国，以及全部领土，现在立刻开始闭关锁国。”

“嗯...这可能会造成一些北部邦国的反对。贸易自由对他们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施行封闭政策，可能会带来很大的反对意见。”

“不，你理解反了——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自由贸易只有可能在闭关锁国之下实现。因为没有关税壁垒、没有贸易保护的国内市场才是真正的自由贸易。”

“那我确实是完全理解反了！您这完全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啊！您是要求在德意志境内建立关税同盟吗？”

“不是关税同盟，而是更高级的形式：所有人都要加入罗马帝国的共同市场，并且立刻切断和市场外所有国家的联系。片板不准下远海，要走就走漕运和内海。”

“这也是国策吗？”

“这是根本国策，罗马会在这方面保持与我们的一致。这种政策从岛夷看来或许会被视为‘大陆封锁’政策，但这是我们新罗马体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完全破除不必要的国界，施行毫无阻碍的国内贸易之后，真正的繁荣就会降临。漕运和内海会成为新罗马经济的动脉和造血器官，而海外的蛮夷就会因为贸易的枯竭而衰退。”

“可是这...可能会面临很大的阻碍。”

“所以我不是给你们练了兵吗？靠你自己了。怎么做对哈布斯堡最好，你应该比我清楚，只是你之前还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