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书评

第18章

不对,不能这么立flag,故事里的,一旦发生什么大型灾难事件,正义组织的总部往往都是第一个被攻破的。

本着“不立flag,就不会有坏事发生”的阿Q式想法,陆以北揉了揉眼睛,翻开了第二份档案。

【编号103202,受害人祝玲珑之父访谈记录02

干员027对祝某使用了情感干预咒式,祝某情绪逐渐平复,访谈继续。

干员027,“祝先生,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祝某,“好,好多了。”

干员027,“那您方便透露一下当时发现祝小姐的情景吗?”

祝某,“好好……我是那天晚上,在我名下的度假酒店总统套房里发现的囡囡的,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去哪儿呆着,她当时……”

“她整个人吊在水晶灯上,双脚离地只有不到十厘米,脚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垫,像是旁人辅助完成的,她的肚子上被剖开了一个大洞,在现场没有找到剖腹的工具。”

“警察说她自杀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家囡囡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是我,是我害了她……一定是我的仇家用了什么邪术,她才……”

祝某情绪剧烈起伏,情感干预咒式失效,访谈结束。】

“呼——!”看完跟兔先生有关的第一份档案,陆以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压抑气氛让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看完一份档案,明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陆以北却感觉眼睛越发的干涩发痒了起来。

一晃神之间,黑暗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在他的眼前晕开,四周突然变得空灵,有难以描述形状的事物和虚幻的灰雾在眼前延伸,无边无际。

紧跟着虚幻和扭曲开始消散,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陆以北愣了愣,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前一刻还身处在安青的办公室里,一转眼间,竟来到了一间偌大的酒店房间里。

这个房间似乎废弃很久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各种家具罩上了防尘的白布,墙壁的拐角结了蜘蛛网,地中海风格的百叶窗紧闭着,缝隙中透来蒙昧不清的光。

做工考究的浅灰色地毯上滋生出大块大块的霉斑,米色的墙纸开裂、脱落、变形,沾染着暗红色的污迹。

“咯吱——咯吱——咯吱——!”

天花板上,水晶灯摇晃着,声音像是阵阵古怪的呓语,枯燥重复,吸引着注意力的同时又古怪地让人心绪不宁,生出强烈的厌恶情绪。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流在房间里游荡着,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感觉到它们像是一片片冰冷的刀片,带着浓郁地恶意划过肌肤,留下麻痛的细小伤口,寒意一直渗透到骨髓里。

没有人会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封闭起来的墓穴。

整个房间似乎都随着它的主人逝去,在缓慢地腐烂着。

“咕噜——!”

陆以北突然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他看见了一张相片,背后像是有电流穿过一般一阵酥麻,冷汗瞬间浸润了衣衫。

那是一张泛黄的相片,被什么从对角整齐的剪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没了踪影,剩下的一半上隐约可以分辨出是一位少女的笑颜。

少女唇红齿白,笑得甜美,给人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看着相片,陆以北瞬间就明白他眼前看见的“幻象”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她的房间,那个名叫祝玲珑的姑娘遇害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剪刀

艹!那位祝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戏份呢?

就算是被人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干嘛找上我啊!你有本事你找兔先生去呀!

陆以北的表情是平静地,内心则是绝望,满脑子是抓起明王像,一顿钢之呼吸?大日明王乱舞的想法,慌乱间一伸手,却抓了空。

对了,吉他包刚才落在安青办公室的单人床上了!

淦啊!真是大意了,就算是在司夜会总部,我也不应该让明王像离开我身边啊!

我单方面宣布,从今以后,我跟它结成异父异母的兄弟,像在人在,像亡人逃!

陆以北有一遭没一遭的想着,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周围的环境巨变带给他的心理压力一般,然后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这些都是幻觉,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只要不看它,等它消失就行了!在眼前一片黑暗的状态下,陆以北不断自我安慰着。

时间缓慢的流淌着,陆以北就这样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在水晶灯那令人烦躁的摇晃声和让人不适的霉味侵袭下,陆以北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十分钟,就在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可能已经消失,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奇怪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吱呀——!”衣橱的门像

是被什么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样,发出一声轻响。

听到衣橱的门被打开的声响,陆以北浑身肌肉霍然紧绷。

绝对的黑暗,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在不断下沉,绝对的安静,耳边只能听到从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心脏在跳动。

虽然看不见,但陆以北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从衣橱里出来了,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息,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跌落到了冰点。

不适的感觉渐渐变得强烈,好像有一双手从身后伸来,慢慢压在了脖子上,正一点点掐紧。

紧跟着,黑暗中仿佛有什么诡谲的生物活跃了起来,房间的每个转角都能听爬行、嚎叫、四处乱跳、撞翻家具的声音。

“窸窸窣窣——!”

“当——当当——!”

听见那些声响,陆以北顿时开始后悔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这种“薛定谔的怪谈”的境地了。

睁开眼睛,就要直面恐惧,亲眼见证那些或扭曲,或怪诞,或血腥的画面。

不睁开眼睛就要承受着未知的折磨,你感受到它的存在了,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模样,身处何方,它可能只是躲在角落安静地凝望着你,也可能下一秒就会骤然降临。

“啪嗒——!”

一声轻响突然从衣橱的方向,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陆以北感觉得到,那东西就在他的脚边。

黑暗中,一股古怪阴冷的气息,像是一只手向着他伸来,穿透了裤脚的布料,死死握住了他的脚踝,令人压抑地阴冷沿着脚踝蔓延到了全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以北心头一突,身子微微颤抖着,额前顿时浮现起了细密的汗珠。

怪谈这种东西你不看,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这样太被动了!

逃跑也是要讲基本法的,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一头扎进了怪谈的老巢里,岂不是白给?

陆以北想着,终于鼓起了一丝勇气,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环顾一下四周。

没有突如其来的恐怖身影,也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腥,但是在睁开眼睛之后,他心中的慌乱却更甚了。

房间里衣橱的门打开了,里面空荡荡地一片,家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凌乱地倒了一地,

陆以北确信房间里的确有什么东西来过了,但是在他睁开眼睛瞬间,它离开了,甚至它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躲了起来,藏在了视野盲区。

或许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又或许就在他的身后!

虽然他潜意识里很清楚,眼前看见的只不过是类似梦境一样的幻觉,但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陆以北感觉双腿有些打颤,不经意间脚尖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犹豫了几秒钟,僵硬地弯曲脖颈,低下头去,然后便看见了那把剪刀。

那是一把造型很普通的剪刀,几乎任何一个文具店都能找到与之类似的身影,而不同寻常的是,上面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和些许干掉的肉屑。

“滋滋——滋滋——!”

一阵像是老式录音机卡带般的杂音在陆以北的耳边响起,紧跟着祝玲珑父亲在访谈中说过的话,突然就开始在他的耳畔重复了起来。

“她的肚子上被剖开了一个大洞,在现场没有找到剖腹的工具……”

“在现场没有找到剖腹的工具……”

那声音越来越尖利,从低沉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像是少女的哀鸣,最后演变成了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尖叫,能够听清的只剩下——

——“剖腹的工具!剖腹的工具!剖腹的工具!”

声音里那种疯癫狂躁的尖叫,仿佛要把临死前的痛苦完全传达一般,让陆以北焦虑不安得几乎无法忍受起来。

他捂住了耳朵猛地转身,想要逃离,视线惊鸿一瞥地扫过房间里的落地镜,镜子里,他的肩膀上正搭着一双苍白纤细的手臂。

“艹!”

陆以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越跑越快,脚下的地毯上有什么粘稠湿滑的液体渗了出来,跑在上面,像是行走在泥潭之上,脚步沉重而迟缓。

假的,都是假的!陆以北不断地提醒着自己,最后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他与什么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柔软的身体传来细腻光滑的触感,却没有温度,冷冰冰地,就好像……

一具尸体!

……

干净、清爽、装潢得好像一间校医室的房间里。

安青余光看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陆以北,红唇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容。

“咯咯咯!亲爱的陆干员,你欢迎我回来的方式,也未免太热情了一点儿吧?不过这种方式倒也不算讨厌就是了。”

听见了安青地声音,陆以北愣了愣,迟疑了片刻,在睁开眼睛。

刹那间,眼前废弃房间像是被人揉成一团的纸张一样,扭曲变形,迅速的缩小。

在那个房间即将在他眼前消失的瞬间,他看见了一道身穿红裙的身影。

摇曳的裙摆上,那令人感到不安的红色,越是接近腹部,颜色便越发的暗沉,颜色最深处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狭长缝隙,就像是一个腹部被剖开了一般。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你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在我的办公室里干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啊,对了,我记得我好像有几套备用的内衣和丝袜在房间里呢!你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小心我把你做成标本哦!”

安青微眯着眼睛,调侃似的说着,话语间挑逗的意味是真的,想要把陆以北做成标本的意图也是真的!

再次听到安青的声音,陆以北的眼前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看见了她精致的容颜。

而先前的一切都消散了,就像是午夜十分来临的噩梦,随着阳光的出现,黯然沉寂了下去一般,消散了。

但,那股尸体般的冰冷还在,是从安青身上传来的。

陆以北慌乱地后退了几步,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安青,弱弱道,“怎,怎么是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语气中有着几分猜忌。

她的身上怎么会那么冷?就像是尸……不对,比尸体还要冷,就像是冰块一样!陆以北疑惑的想。

安青挑了挑眉毛,疑惑道,“很快吗?我都去了两个多小时了。”说话间,她看了看窗外。

陆以北顺着安青的目光朝窗外看去,不禁微微一愣。

他清楚的记得,他拿起档案的时候,窗外投来的阳光仍旧明媚,但此刻却已经洒下了一片落日余晖。

我竟然在那个古怪的幻境当中待了两个多小时!?陆以北想。

安青注视着发愣的陆以北,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