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快就疲惫了

一旁的空银子身体微微颤抖，刚才那盘棋她根本没有看懂，双方落子实在是太快了，她的算力完全跟不上。

【连师傅都下不过他，怎么可能，他的成长速度有这么快吗？】

清泷桂香递给清泷钢介一条热毛巾，清泷钢介擦了擦脸，望着羽山和人：“你还能下得更快吗？”

“每手执子一秒，甚至半秒都可以。”羽山和人笑笑，事实上，轮到他落子的时候，他从未用时超过一秒。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呼。”清泷钢介喘了口气，“你的算力，十分惊人。”

“不，不应该用惊人来描述，你是我见过的算力最强的人！就连巅峰时期的名人，恐怕，恐怕算力也不及你。”

“依我来看，如果每手执子限制在五秒以内，你应该已经天下无敌了。”清泷钢介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下将棋的时候，哪怕是快棋对决，每手执子也有至少三十秒的时间。

“多谢夸赞。”羽山和人倒是没有谦虚，只是象征性的感谢了一句。

“不过，你接触将棋的时间应该不久吧？”清泷钢介话锋一转，问道。

羽山和人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二十了：“我接触将棋大概有两百分钟了。”

“两百天吗？有这种棋力已经十分惊世骇俗……不，不是，你说的是两百分钟？”清泷钢介一下子站了起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羽山和人。

“我是晚上九点左右学会的将棋规则，到现在差不多两百分钟咯。”羽山和人摊摊手，之所以不说三小时二十分钟是因为他觉得拗口。

“求求你拜我为师吧！”清泷钢介一个土下座，跪在了羽山和人的身前。

“这，你这姿势好像是求我收徒啊……”羽山和人满脸尴尬。

“偷偷告诉你哦，我叫清泷钢介，棋士九段，你可以去网络上搜索我的名字哦！虽然我没有永世称号，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拿过不少头衔的，拜我为师，还附赠一个桂香和一个银子哦！”

“去死！”清泷桂香和空银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拜托你正常一点，大叔！”

几分钟后，清泷钢介终于恢复了正常：“那个，和人，你对将棋是怎么看的？”

“有点无聊的感觉，落子之后总是要发呆很久，如果玩手机或者吃零食什么的又不太礼貌的感觉。”羽山和人老实地回答道。

七秒一手，十秒一手的快棋还好点，三十秒一手的快棋就有些无聊了，如果是正式棋局，每一手十分钟，甚至更久，羽山和人怀疑自己会不会下着下着睡着。

空银子感觉自己的心里被扎了一刀，她每局棋都在全力运算，期望能够让自己的棋路更加完美，而羽山和人落子之后竟然会发呆，而且竟然还想玩手机，吃零食！

“我还是小看你了。”清泷钢介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已经尽量高估羽山和人的算力了，却依旧小瞧了羽山和人。

羽山和人没有说话，也许和加藤惠习惯了小透明一样，他也习惯被低估了。

“有这么强的计算能力，又对将棋不感兴趣，你应该不会想往将棋方面发展吧。”清泷钢介自顾自的说道。

“师傅，他的将棋天赋？”空银子的语气有些紧张。

“很强，强到不可思议，如果他进入将棋界，可能在十五年内，就能拿到永世八冠。而且他的算力十分夸张，巅峰时期年度不败都不是不可能。”

空银子惊得张开了嘴巴，她知道羽山和人的天赋很强，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强大到这种程度。

“更正一下，我强大的应该不是将棋天赋，而是数学天赋。”羽山和人插嘴道。

清泷钢介看了羽山和人一眼，有些失望的说道：“看起来，你真的对将棋没有兴趣了。”

“嗯，兴致缺缺。”羽山和人耸耸肩，表示抱歉。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什么地方。”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是这种遗憾，清泷钢介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你，你真的不想成为棋士吗？依你的天赋，年收入过亿日元也不是大问题吧。”空银子看着羽山和人，看似金钱诱惑，语气里却充满了恳求的味道。

羽山和人歪着头，看着空银子，金钱诱惑对他而言意义不大，光是上周他修复几个bug的悬赏金，便足有近两百万欧元，换算成日元超过两亿五千万，不过空银子语气中恳求的味道，让他有些许在意。

“倒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坚持下将棋吧？你的身体，似乎不太适合……”

“我必须成为职业棋士。”空银子的语气很坚定，嘴唇却咬得很紧，不愿多谈。

【果然，是同类吗？】

看着空银子的模样，羽山和人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一段峥嵘的往事：“我有一个朋友，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他的身体很差，却拥有一颗比谁都聪明的大脑。”

“很多人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病秧子，他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最终选择了向世界数学皇冠最璀璨的明珠——哥德巴赫猜想发起冲击。”

羽山和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空银子的模样却一脸憧憬：“他成功了吗？”

“他的努力甚至更甚于你，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在做数学演算，他发明了一种新的数学方法，七种新的数学工具，在十六岁的时候，便拿到了数学界的最高奖项——菲尔兹奖，但是却依旧倒在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前面。”

“并非他无法完成哥德巴赫猜想，他距离王冠仅有一步之遥，但是他的身体却提前垮掉了。他本就虚弱，又长期超负荷工作，在二十一岁生日前夕，因肾衰竭而亡。”

“去死！你竟然诅咒我！”

空银子随手抄起一个工具，丢向了羽山和人，等到她丢出去才发现，那是她的折扇。

羽山和人接过折扇，“唰”一下打开：“百折不挠。字倒是不错，这把折扇我收下了。”

“还给我！”空银子走过来便想抢走，不过以她的力气，根本无法从羽山和人手里抢走折扇。

“有空白的扇面吗？我给你重新写一扇吧。”

清泷桂香看着羽山和人和空银子两人，默默的回到房间拿出了扇面和毛笔。

羽山和人提起毛笔，刷刷题上了四个大字：

上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