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生到计划生育

虎子回来后，退了在县城给陈小怜租的房子，把陈小怜和孩子接回小汪村住。

他之前是坐着小轿车高调回来的，这次村民见他回来没有坐车，又带回陈小怜和两个孩子，所以村里人就猜测他被h市的媳妇赶出家门了。

虎子虽然钱财一分没有，但他的衣服行头都还在，外人也看不出他现在有多落魄，连父母也不知道。

虎子曾给过父母一些钱，谎称自己的钱暂时没带过来，从汪母那里拿来一些钱，说要做生意，先去打点一下。

虎子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的，在唐家工厂工作得心应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虎子找到村长，说也想在村里开办一个玩具厂，小汪村村长喜笑颜开，村长早就羡慕甜湾村有个玩具厂。要是小汪村也开办一个，那就可以带动整个村子富起来，是天大的好事，肯定要支持啊。

商谈细节时，村长听着虎子吩咐他向公社申请款项盖厂房、购买缝纫机、招收工人等等。

村长问：“虎子，这些都由我做了，你做什么？你会做玩具吗？你有销路吗？”

虎子说：“玩具自然有工人来做，销售也有专门的销售人员来做，我会帮你管理工厂的，这个我有经验，我之前可是在h市管理一家大型工厂的。”

村长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虎子说：“合着你一分钱不出，一份力不使，我把一切都做了，请你来做厂长，是这个意思吧？”

虎子高傲地说：“工厂需要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来带领大家前行，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村长起身看了虎子一眼，这人怕不是坐牢把脑子坐坏了吧，还以为他能带动小汪村发展起来，没想到净在这做美梦。

工厂没有办起来，虎子还怪村长没有远见，去找之前回来时巴结他的那些人，想找他们一起合伙办厂。

那些人都把虎子当成是冤大头，想让他们掏一分钱都难，几天下来，汪母给的钱就被虎子花光了。

再向汪母伸手要钱，汪母就再也不拿出来了。

陈小怜虽然生了儿子，但汪母对这个曾经害自己儿子坐牢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现在虎子没有收入，不拿钱出来，其他兄弟就有意见了。无奈，陈小怜出了月子就分了家，他们一家只能分出去单过。

分家时也分了些玉米高粱，但是虎子在唐家锦衣玉食惯了，陈小怜这一年里由虎子养着，生活水平也提高了许多，都吃不惯。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每天粗茶淡饭，虎子受不了了，但是他又没钱，那些巴结他的人见他身上没有油水，都躲得远远的。

虎子想到了萧志坚，萧志坚在钢铁厂上班多年，手里应该有些积蓄。

来到钢铁厂找到萧志坚，虎子提出自己想办厂，如果萧志坚有意，自己可以带着他一起发财。

萧志坚表示没有兴趣。

“那你把钱借给我，我赚钱了就还你。”

“没有，家里孩子多，我自己都不够花。”萧志坚说。

“志坚，咱们可是老同学，你把钱借给我，我赚钱了肯定会加倍还你的。”

“我没钱。”萧志坚咬死了没钱。

“你家里人不是都在玩具厂上班吗？你跟他们借一些。”

“他们的钱跟我没关系。”

“志坚，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算是看清你了，以后我飞黄腾达的时候，别说认识我！”虎子气得转头就走。

萧志坚继续回去上班，回来后跟乔若琳聊起此事，乔若琳说：“就冲他有媳妇还在外面养了一个，这种人，我就不待见，绝交了也好。在他向你借钱的时候，不管你借不借，你们以后都当不成朋友。”

萧志坚问：“我如果借钱给他，为什么也当不成朋友？”

乔若琳说：“他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不想着找个工作或是在村里生产队干活挣工分，没钱还整天想着办厂，发大财，你借给他钱，就要做好他不还钱的准备。少点也就罢了，最多咱不要了，但是有一就有二，再而三，谁能次次帮他，你一次不借，他就会怨上你了。”

萧志坚赞同地点点头。

乔若琳接着说：“万一以后咱们需要钱，跟他要钱，还得撕破脸皮，不如一开始就不借。”

“对，所以我没借，咱家的钱，媳妇说了算。”

陈小怜原本找上虎子，就是听说他发达了，看能否旧情复燃，跟着虎子过上好日子。

哪曾想，日子过得比在原先婆家还苦，以前自己在生产队干活，前婆婆看在小草的份上，也没有饿着她。

现在倒好，虎子三天两头不归家，家里分的粗粮吃完了，虎子也不想办法。

晚上，陈小怜劝虎子去生产队干活，等秋收时也能分到些粮食。

虎子二话不说，就对陈小怜一阵拳打脚踢。

“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锦衣玉食，哪里会遭这样的罪。”打完就摔门而出。

小草扶起陈小怜，哭着说：“娘，他总是打你，我们回奶奶家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陈小怜哭着说：“回去后，家里没个男人依靠，我们娘仨要怎么活，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贪图富贵来找他，娘也后悔啊！”

抹掉眼泪，陈小怜去厨房煮些野菜当饭吃，小草摇摇头：“娘，我不想吃。”

陈小怜哄着女儿：“小草乖，不吃就得饿着，将就吃一点吧。”

小草跑到自己的床上，从枕头下面拿出衣服，把衣服里包的两个杂面馒头递给陈小怜。

陈小怜惊讶地问：“哪来的馒头？”

小草说：“今天我饿极了，就跑回奶奶家了，姑姑给我的。奶奶还叫我饿了就回去吃饭，娘，我能回去吗？”

陈小怜也不想女儿跟着自己挨饿，就说：“你偷偷回去，别让汪家的人发现了。”

陈小怜每天以野菜度日，虎子有时候去汪母那里吃，陈小怜知道后，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不负责任，既然不想管她的死活，不如离婚。

虎子阴沉着脸看着她说：“我劝你最好别想什么歪主意，老子这辈子都栽你手里了，你休想再想着改嫁，就算是死，你也得是我汪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