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戏精攻略男主恋综番外

第75章 .跨 物 种 吃 醋 ・

星月低垂, 爱人在怀。

今夜相拥而眠。

*

到第六天时,剧院排练白热化。

《情话》第四幕已经排练结束,只剩江阙阙的大提琴独奏。

但她卡住了。

对于这点,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她最感同身受,明明她有太多想法想去表达, 但她的的确确在全曲的结尾部分, 卡得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休息时,季砚在她旁边坐下:“那十二瓶酸奶算是让我出了名。”

江阙阙小声哼哼,露出一个有些恹恹的笑, 她像是缺水的可怜植物,蔫巴巴的,急需浇灌。

季砚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声说:“听栾老师说你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用脸贴着自己的膝盖, 愁苦道:“嗯。”

季砚低声询问:“是要求太高还是就是觉得不好。”

她抬眸, 认真道:“就是不好。”

季砚摇头:“江阙阙的作品不可能不好。”

她从鼻子里溢出笑声,唇角起了弧:“就你这么觉得。”

“可是, ”他眉心微紧,为自己辩解:“老师们说你的曲子很棒,不用再改。”

她双手捂住眼睛,摇头:“不行。”

这下,季砚不仅视线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的身体都正对向她,他坐到她的对面:“能跟我聊聊吗?”他迅速补充:“我不说林峙年坏话。”

江阙阙被他的严谨逗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我想写出他……,总会重逢。”她叹息:“但跟我的高潮总是接续不好, 很突兀。”

他问:“高潮是……阙阙出车祸吗?”

江阙阙点头:“十分钟大提琴独奏,我想把他们的故事分阶段拉出来。”

季砚偏了下头, 明显在思索,没再说话。

她看着他安静的面孔,脸上的笑容又枯萎了,她拿出谱子,试图再次自我剖析。

片晌,伴随着一声叹息,季砚开了口。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问:“为什么要写他们终将重逢?”

她倏地睁大眼睛,语气不自觉抬高:“这是必然的啊?还有,你答应不说林峙年的坏话了!”

说完就后悔,转头的瞬间鼻头就已经发酸:“对对不起,砚砚,我刚才有些着急。”

“为什么要道歉?”

季砚无奈笑:“阙阙,你可以向我抒发你的任何情绪。”

砚砚已经4.0了,她已经比不过了,她别过脸胡乱点头。

季砚把她的下巴扳回来,让她看他:“我们再说回刚才的话题。”

她低声哼哼以表示答应。

“阙阙,这次你共情的或许不是江岁岁。”

江阙阙怔住,她条件反射就要反驳,她怎么可能共情不了江岁岁。

但她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什么。

季砚继续解释:“你在共情观众。你站在了一个暗含期许的旁观者视角。”

迷雾拨开,江阙阙的脑海中有大提琴旋律自动流出,悲恸而复杂。

是了。

她进穿书局,完成九十九场任务,误入这个世界,遇到季砚,她独自走过的这一段路,无人知晓。

虽然她觉得这或许是重逢,但对旁人来讲,甚至对季砚来说,江阙阙与季砚是一个全然全新的故事。

她不该把她自己融入江岁岁的故事里。《情话》是独属于江岁岁和林峙年的,独一无二,世上唯一。

和她,和季砚都无关。

她胸口起伏一下,轻声说:“岁岁出车祸时,或许不相信还有重逢的那一天。”

季砚点头:“对。”

她瘪住嘴,喉咙又开始堵塞:“怎么办啊,忽然好难过。”

他从兜里掏出块西柚糖,撕开糖纸,摁进她唇缝,食指戳在她的鼻尖上:“不许哭,想想我。”

西柚的甜味细细品来带着苦意,但她觉得很应景,于是又想哭又想笑的,嘴角的笑意苦兮兮的,她深深觉得自己此时像是犯了什么病。

但那股悲意终于被她压了下去,她拉着他的手轻晃:“谢谢砚……过,你好自恋啊。”

他弹了自家女朋友一个脑瓜崩:“那你还笑?”

她清了清嗓子,答得毫不扭捏:“对,我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要笑。”

他面色认真地说冷笑话:“我是笑话大全?”

“你说是就是喽,”她摇头晃脑,“成精非你愿,想笑也非我愿。”

他别开眼神,话题转得突如其来:“那和“笑话”晚上一起逛街?”

救命,他怎么这么别扭这么可爱。

她微微得意,自觉掌握了家庭生杀大权:“准奏。”

*

一下午,江阙阙都在剧院的琴房独自写谱练琴。

直到天光暗淡,晚霞的最后一缕光落入大地,他们像寻常一样踩着落日的余晖离开大剧院。

季砚把她带到一处商业区,说是商业区,但已经破败,红墙上画满彩绘涂鸦,街道的店关了一半。

季砚牵着她的手踩着并不平整的小路,慢慢悠悠瞎逛。

昨晚下了小雨,街道上还有小滩积水,季砚带着她绕过一圈圈水洼,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是我八岁前生活的地方。”

江阙阙有些惊讶:“嗯?这里吗?”

“嗯,以前这里是很繁华的商业区,”他指了指不远处被推平的一块平地,“我小时候住过那里。”

江阙阙直觉季砚要跟她说什么,于是轻挠了下他的掌心。季砚旋即收紧手心,街道的路灯一盏盏点亮,在他眼里映出一条光亮的隧道,像是无数星星铺就。

这个晚上,江阙阙听了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关乎季砚的成年经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把一切苦难说得轻轻松松,云淡风轻。

但她知道,传达到她耳朵里的故事不及季砚经历的十分之一。

她轻声问:“那林家之后呢?”

他淡淡道:“事故后就住回了老宅,不过他们现在在国外定居了。我的表哥也就读于斯坦福金融系,是我的师兄。”

她继续问:“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又带她绕过一个水洼,解释:“不错,我们在国外成立了一家公司,还有三天上市。”

江阙阙没再细问,季砚也没再对公司继续解释。

她笑:“砚砚好厉害。”

他扬眉:“怎么就厉害了?”

她正色,踩过落在脚边的枫叶:“学习呀心态啊这些,要是经历那些事情的是我,我不确定我可以成为一个宽容善良的人,哪里还能你那么厉害。”

季砚转过脸来:“你会做得比我好。”

“而且,”他低下头,眉眼在暮光中显得一如既往的好看,“你要是过得好,就不会和我联姻。”

原来在这里等她呢。

江阙阙恍然发现自己在人设限制取消后,一直忙碌排练,反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她往后拽了拽他的手,季砚立即停下步子,垂眸看她。

她眉眼含笑,诚恳道:“其实是我自己提议要嫁给你的。”

季砚静了两秒:“是江家出现什么问题吗,我这边没有收到相关信息。”

她笑:“没有,江家很好,我就是看了你一眼。”

她一边笑一边用没牵住的手比划:“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就只能看见你了。”

“我那时想,我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季砚安静地看着她,她举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假的,我……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别闹。”

她在他的手下含糊低语,季砚把手松开,把她拥进怀里。

他:“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我,早都不重要了。”

她捏他的脸:“好哇,你就是不信。”

他的刘海在风里碎碎地动着,任她揉捏,她于是叹息:“等我带你回家见家长,他们会帮我解释的。”

“你骂过我,”季砚端详她几眼后,别过脸,“大庭广众,在和你闺蜜聚餐的时候,说我是癞□□,我都知道。”

江阙阙:“…….”

她扶额,把从小花那里听来的原剧情跟他说:“陈修诀以前在一场宴会上帮……我解过围,虽然我后来知道那是他花钱找的托,但我当时不知道啊,所以很信任他。然后有一天,他给我看了一个秃着,江阙阙就转过了身子,做要走的模样,季砚强打精神看向那只讨他厌的猫。

他第一次知道猫也是有口是心非这型的。那猫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屁股对着江阙阙,可她一动,就瞬间把瞳仁朝向她,金色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委屈。

猫猫:无语凝噎。

江阙阙得意地转过身,冲他笑,一脸讨表扬的神情:“像你吧,我刚刚喂食的时候发现的!”

季砚倔强:“不像。”

“像!”

“不像。”

江阙阙作势要踩他脚,季砚斜睨着她,躲都不躲:“好,像。”

她惊奇如此坦诚的砚砚。

季砚继续说:“既然像,那家里有一个就行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过来,笑着拉他的手:“哇,不是吧。”

她:“小奶猫诶,生物链顶端,你竟然不想要个主子!”

季砚回得飞快:“家里有你一个就行了。”

江阙阙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她强撑着:“放心,以后我作威作福,没有猫的份。”

季砚食指微曲,抵住了嘴角的笑:“是,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