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漫画免费阅读六

第245章

以北还穿着开裆裤在牡丹街的老街上乱跑的时候,街坊们开玩笑给她起的外号,那时候她的确生得可爱,唇红齿白,脸蛋儿肥嘟嘟的,比起那些婴幼儿童模也不遑多让,端的是个优质男神坯子。

只可惜,她后来长残了……

虽说现在陆以北也不丑,但仅仅算是眉清目秀,比平均水平高那么一点而已,早就没有人叫她那个外号了,恐怕连那些戏称的街坊们都忘了。

所以,陆以北听见江蓠说出了这个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外号,危机感陡然强烈。

惊了!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可怕了,竟然暗戳戳地,把我的这种背景都调查出来了?

在这么放任她调查下去,迟早要出事儿!

搞不好,等到她从怪谈聊天群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找我清算了。

陆以北忐忑不安地想着,摇了摇头,决定先把眼前的情况糊弄过去再说其他,“牡丹街彦祖?没听说过,但是像这样的花名,在我们地下人间会所倒是有很多。”

“什么,长寿路徐坤啦、团结乡克里斯·埃文斯啦、蛤蟆屯小栗旬啦,各种各样的都有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见见他们?保我的名字,酒水八八折哦!”

“……”江蓠盯着陆以北沉默了几秒钟,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不必了,我见过地下人间冠希,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货色,我没兴趣。”

看样子,她是在故意隐瞒了,她家老宅就在牡丹街,家里也是开饭馆的……等等,有没有可能真的……

不对,不对,陆以北跟大叔看上去虽然样貌有几分相似,但是性情也差得太多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那种英雄似的人物,怎么会有这种又怂又嘴碎的儿子呢?

江蓠腹诽着,表情一秒钟正经,“既然你不知道,咱们就连说说别的事情吧?比如说,你为什么会知道,利用唢呐干扰口弦琴的声音,就能影响那个怪谈的能力呢?”

“这个啊?”陆以北撇撇嘴道,“这个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江蓠打断道。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陆以北耸耸肩,指着桌上的空碗道,“你都吃了两大碗了,我还饿着肚子呢!至少让我再煮点儿东西,然后边吃边说吧?”

“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江蓠顿了顿,一本正经道,“但是,你不觉得,一个人吃饭,怪寂寞的吗?”

陆以北,“……”

懂了!还要是吧?

你想吃你就说想吃,搞那么多拐弯抹角的暗示干什么?

也不知道,这位姑娘今天到底那根神经搭错了,搞得像是被顾茜茜上身了似的。

————

半个小时之后,晚饭结束。

陆以北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一边喝着从邻居家“借”来的铁观音,一边忍不住发出感叹。

“舒坦,舒坦啊!从别人家白嫖来的食材,就是好吃!”

江蓠一脸嫌弃地盯着她,坐在了她的对面,幽幽道,“那么现在,可以说说正事儿了吧?”

“我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调查了幸福小区的各种档案,以及非正常死亡人员的信息,里面根本没有涉及口弦琴的资料,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以北抿了一口热茶,慢悠悠道,“有些事儿,不是只有通过资料和档案才能晓得的,多听听长者的经验,没有坏处,学着点儿……”

陆以北说着,见江蓠的脸色沉了下去,到了嘴边那句“臭妹妹”终究是没敢说出口来,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了她这几天打入花城老年天团的经历。

“这事儿,得从三天前,我在某茶馆喝茶时,跟一位长者闲聊开始说起……”

————

陆以北口中的那位长者,名叫唐尧,住在牡丹街南边,年轻时跟时常在牡丹街北边天桥上摆地摊的刘半仙一起,合成南唐北刘。

刘半仙出名靠的是他那一手有问必答的算卦手艺,而唐尧则被街坊们称作唐打听。

他作为一名花城土生土长的街溜子,在花城瞎混了四十多年,虽然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儿,但是平生一大兴趣就是看热闹。

他年轻的时候,听说什么地方有怪事儿,隔着几十里地,都要踩着自行车去看看。

那股劲头,要是放现在,有三十条命都不够怪谈杀的。

长年累月下来,只要是发生在花城的老故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在往常,想要问他些什么,只需要请他吃上一顿饭便可。

但是……

人年纪越大,很多时候,脾气就会越发的古怪,陆以北找到他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开口……

————

“等等,既然他不肯开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江蓠打断道。

陆以北白了一眼江蓠道,“你往下听不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那个人

特别贪小便宜,我听说,他曾经有过,吃自助餐为了吃回本,吃到撑得送去医院洗胃的经历,类似的事情还不止一次。”

“懂了。”江蓠微微颔首,“你请他吃自助餐了?”

“你懂什么啊你懂!要是能靠自助餐搞定他,我就不用花一整天的时间跟他耗着了!”陆以北道。

“我就是单纯请他喝茶而已,只要有人请他喝,他一定会喝的。”

“喝茶?”江蓠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这茶喝多了,不是得上卫生间吗?我只不过是把茶馆周围的卫生间都给反锁了,然后等他每次想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碰巧出现在里面。”

陆以北解释道,说话间,刻意在“碰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过程我就不再赘述了,总之他喝到第十七杯茶的时候,总算是交代了。”

江蓠,“……”

交代这个词……用得有些微妙啊!

————

虽然有了唐打听给陆以北指了条明路,但是想要获得完整的,有关于幸福小区往事的信息,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再接下来的半天里,他又经历了,帮王大妈买菜杀鸡、替张大爷接孙子、辅导朱大姐女儿功课等一系列,仿佛新手村循环任务似的糟心事儿。

那些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对他这个工具人,使用起来,根本不遵守工具人三原则。

当他快要累成一条死狗的时候,任务链终于来到了末端,而等着他的正是花城老年天团——夕阳红秧歌队。

陆以北在去到中心公园,接触到夕阳红秧歌队的大爷大妈们之前,本以为会花一番功夫跟他们套近乎。

毕竟,三年一代沟,五年一鸿沟,差了几十岁,那代沟都快赶上西天取经全程了。

然而,谁曾想,他刚凑过去,就被某大爷给拦了下来。

“这是谁家的娃?对,就是说你呢!过来帮把手,帮我把音响搬过去一下!”

陆以北,“……”

你大爷不愧是你大爷,使唤起人来,就跟使唤自家孙子似的,完全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赶脚。

在被呼来喝去使唤了半天,又硬着头皮相了几次亲之后,陆以北终于成功的打听到了有关幸福小区的传闻。

————

江蓠听到此处,忍不住轻声赞叹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了。”

在这之前,白开早就跟司夜会建议过,派人去民间收集花城的各种怪谈传说信息,但是这个过程一点儿都不顺利。

被派去收集信息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在大爷大妈们难以满足的无理请求和仿佛永无止境的唠叨攻势下,没有人能够坚持超过两天。

但是陆以北……

江蓠看向身边絮絮叨叨的少女,突然想到了倒霉的唐打听,微蹙了一下眉头。

希望老人们没事儿。

“小意思!”陆以北摆摆手道,“我想,你调查的那些资料里面,恐怕没有告诉你,幸福小区这块地,之前是一座戏院吧?”

“戏院?”江蓠愣了一下子,“什么时候?”

“一百多年前吧!”陆以北撇撇嘴道,“那时候正是战乱年代,这种小戏院,恐怕也不会留下什么记载,告诉我的那个阿婆都九十多了,她都是从她长辈那里听来的。”

“阿婆口中那座戏院,演的是川剧,而他们家的戏与别处不同,由于靠近少数民族地区的缘故,伴奏之中,加入了很多少数民族乐器。”

“其中就有口弦琴,再结合一下,悬赏描述的内容,我就断定,幸福小区里的怪谈,恐怕跟那个戏院有关。”

江蓠若有所思地盯着陆以北沉默了几秒钟,询问道,“那个戏院后来怎么了?”

“我记得,幸福小区修建之前,这里一直都是一片破旧的民房,更早之前,甚至直接就是一片荒地。”

“那个时候也没听书过这里出现过怪谈事件。”

“后来被烧了。”陆以北道。

“阿婆说,戏班子里的人,为了保护来不及撤离的孩子们,在戏院地下挖了地道,敌军杀过来找不到人,一怒之下就把戏院给烧了。”

“都……烧死在地道里了?”江蓠试探着询问道。

“幸福小区是三年前才修建的,在那之前,黑夜就已经开始变得漫长。”

“按理说如果地下埋在几十具被烧死的尸体,再加上当初那种脏乱差的环境,早就该闹怪谈了。”

“的确闹过。”陆以北摸了摸鼻子道,“阿婆说,在她长辈小的时候,这一片儿的确闹过怪谈,而且她的长辈就是亲历者。”

————

戏院被烧掉之后,现如今幸福小区所在的这一片地方附近,便再也没有人居住过了。

一两年后,这附近就只剩下了一片破败的屋舍和丛生的荒草树木。

阿婆家里的长辈李阿牛初次来到花城,是逃难逃到此处投靠亲戚的。

然而,那时候兵荒马乱的

,前一天还好好的人,第二天就可能不在人世了,加上通讯手段落后。

当李阿牛来到花城之后,四处寻觅了一天也没能联系上他家的亲戚,天色渐晚,只能被迫来到了这些荒废的屋舍,准备凑合一晚。

深夜的荒废屋舍格外恐怖,周围没有一个人,李阿牛想起了一些小时候听说过的鬼故事,心里有些的害怕。

“不要怕,住一晚上客栈得花好多钱哩。”他轻轻拍打自己的脸,裹紧了外衣,朝那些破败的房屋跑去。

因为无人打理,周围很多树长得歪歪斜斜,远远看着就好像一个个身体扭曲的人影。

他刚走到那一栋栋四四方方的破房子附近,就看见了前方的树林子里,有火光闪烁。

他慢慢摸到树林周围,耳边传来锄头翻挖泥土的声音。

再靠近了些,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干瘦老人,身旁的树枝上挂着一盏煤油灯。

他挥动锄头在地上挖开一个又一个的土坑,每挖开一个土坑,便从地上拿起一块木板**去立好。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阿牛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半米来宽,一头削成三角形的木板,正是周边地区常见的简易墓碑。

那年头,人死了没有几户人家有钱办葬礼,用席子一裹,埋进土里,再插上一块这样的木板,就算是合格的下葬了。

再惨一点儿的,曝尸荒野也是常有的事儿。

老人的行为举止非常诡异,只是挖坑立碑,却不见他埋尸体,搞不好根本不是人!

李阿牛不敢多留,轻手轻脚退出了树林。

由于天色已晚,且囊中羞涩的缘故,他硬着头皮返回了那些屋舍,找了一户相对完好的屋子,躲进去,用一根木棍,抵住了摇摇欲坠的大门。

他在屋子里那霉臭扑鼻的床榻上躺下,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合在了一起,正要睡去……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