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作者:发电姬
第60章
宋澜回京后,太子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击了。
这日宋澜去上朝时,华云晏就有些预感,她皱眉,说:“王爷的眼睛尚看不见,陛下为什么要让你去上朝?”
宋澜穿好朝服,转身捏了捏她的耳垂,说:“放心。”
果然早朝上,几位□□派的御史“不约而同”地提起京郊行宫的银两涉嫌账目作假。
说起来这其实是工部的事情,把几位工部侍郎吓得出来喊冤枉,不过因为行宫内有部分猎场是兵部负责的,很快工部把责任推到兵部上。
大家都知道,当时行宫兴建时,宋澜正在兵部。
他们的目的倒是十分明显。
于是朝臣吵着吵着,就把话头引到了宋澜身上,却看站在前头的宋澜不为所动,他一身紫色朝服,面容如玉,眉眼之间淡淡的,好似这些人怎么吵都和他没有关系。
宋 发问:“齐王,这事你怎么看?”
宋澜这才道:“儿臣在兵部处理事务,并无任职,也从没拿过账目。”
这倒是事实,当时皇帝只想白用宋澜,什么职位都没给,导致宋澜在兵部经营得并不容易,何况要在账目上作假?
一句话,他把浅显的道理说尽,没喊冤枉,没说是否,却轻松把自己摘出去。
见此情况,宋澜一派的也出了几人,这几人口才极好,不说贪污一事,只说宋澜当时在兵部的辛苦,并且明里暗里指责皇帝没给够实权,最后实说了,想贪,也没时机贪,又怎么做假账呢?
太子一党真是急得头大,一人看形势不利,便直接出来,说:
“可是齐王,账目确实是作假了,定是当时在兵部的人贪的,这事定是要彻查到底的,齐王想这么轻松推卸责任,不好吧?”
这人脸上五官算端正,就是脸颊有点下凹,看起来有点刻薄相,正是西疆驻军之首的叶兆淮。
叶兆淮也是近来赶回上京,他回来干什么的,宋澜自然清楚。
他没有接话,而几位兵部的官员纷纷出来自证清白,表示愿意配合搜查。
叶兆淮便说:“大家都愿意配合是再好不过了,敢在行宫动手,是藐视朝廷,所以一定要抓出真凶。”
宋 问:“齐王怎么看?”
朝臣忍不住看了眼宋澜,大家心里都有底,齐王是不太可能贪污,但太子一党,定是要用这个法子灭齐王。
这是太子和齐王之争,一时众人都不敢轻易站队。
宋澜气势一沉,似是冷冷笑到,说:“本王没贪,王府也不会让你们搜查。”
他倒不必顺着这群人,让他们搜查王府,委屈的是王府一众人,包括华云晏,所以他不可能答应。
这话是说绝了,太子一党顿时摩拳擦掌,都想借此机会在太子前大展身手,而上首的宋涵也是得意,和叶兆淮对了个眼神,意味十分明显。
叶兆淮说:“齐王莫不是心里有鬼,不让搜查?”
宋澜脸色平静,说:“此事按程序应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叶将军,你着急什么?”
确实,总不能现在就组织着朝臣往齐王府去。
一时之间,早朝的争吵不了了之。
下了朝,宋 叫了景焕进御书房。
宋 问他,是否该就此事让大理寺和刑部搜查齐王府,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动了这条心思。
景焕直说了:“陛下,如今齐王在民间享誉颇高,怎么可以因为一件未定罪的事,就搜查王府,这会落人口舌。”
还是景焕切中了要点,宋 只好叹口气,先让他下去。
景焕一出府邸,便让人写了封匿名的信件送到齐王府,心腹小厮送信前,问:“大人,现在是要站……”
景焕没正面应答,只说:“君主胡作为非,戕害良臣,作为臣该怎么做?”
小厮不懂,只嘿嘿一笑,就保证会让人悄悄把信送达,留景焕一人在房中踱步。
所谓物伤其类,他是个聪明人,今日太子这么对齐王,把他视为眼中钉,只为铲除异己,明日太子登基,难道就不会记恨景焕中立的立场?
朝堂上,想保持中立,太难了。
信很快送到了宋澜手上,彼时幕僚们正在讨论如何处理行宫贪污一案,纸上写的是“暂时无忧,勿轻举妄动”,这些人看了,很是奇怪,是谁会来通风报信?
只看宋澜撑着手,微微一眯眼睛,说:
“既然如此,这事先不理。”
李思行不服气,说:“可是王爷,这事是他们污蔑我们,怎么可以因为一封不知来历的信就决定不反击呢?”
周寅用肘子撞了撞李思行,说:“这信不简单,别乱说话。”
宋澜垂下眼睛,说:“不理这件事,但不是说不反击。”
后面这句话,底下几人全部来了精神――这段时间按兵不动等得可辛苦了,终于是时候反击了!
但北境这么大一件事,贸然揭开,在皇帝站太子的时候,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失去让太子倒台的最佳时机。
必须有一件事做引子,再来把叶家在北境、西疆贪污的事揭开,用什么做引子呢?
商讨了片刻,暂时无果。
华云晏却在这时带着周酉进了书房,她抬手免礼,落落大方地坐在宋澜旁边,说:
“这几日,我托周酉调查一件事,没想到查到点不一样的,大家且一同听听。”
周酉把一些证据拿出来,说了华川晟的事――原来许氏的乳母陈氏所言确实不是全部真相,华川晟并非老侯爷亲生儿子,是老侯爷的堂弟所出。
“八年前的江南私盐案,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否?”
当时,江南盐贩猖獗,皇帝命钦差南下,捉拿头目,一切都十分顺利,却没想到归途时船翻了,还死了两位朝臣,其中死的一人就是老侯爷的堂弟,而华川晟是遗腹子。
这么一查,才知道这个案子居然和叶家有关。
华云晏没想到阴差阳错间,竟然扯上了叶家。
所以她以取华川晟用品的名义,又让人回伯府,实际上是去了父亲房中找有关华川晟的东西,竟找到了叶家与盐商勾结的证据。
那两位朝臣之死,便是因为拿捏了叶家的证据而被灭口。
听罢,宋澜也微微扬眉。
八年前的事,放在现在翻盘,却是刚刚好。
不过三日,这件事就在民间迅速发酵,早朝时,由一位御史提了出来,打得太子措手不及。
御史将铁证呈上,是连宋 也没有预料到的。
矛头指向了叶家,众目睽睽之下,宋 也没办法再有所偏颇,但叶家人向来聪明,立刻将卷入当时案子的人供出来,把他们当了弃子。
饶是如此,叶家也颇受创。
个把月内,朝堂风云瞬息变化,朝臣个个看在眼中,心里犯起嘀咕,太子还没能拿齐王怎么样呢,倒是被齐王将了一军。
没错,即使江南案中,齐王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没人不信这事和他无关。
这次是齐王府略胜一筹,连带着行宫贪污一案也没人再提。
华云晏手里团着点鱼饵,呼啦呼啦地往水里撒,她已经显怀了,肚子微微鼓起,小家伙偶尔不得劲,还会有点小动作。
她静静看着水面,忽然听到身后华川晟叫:“姐姐,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华云晏回过头,心中难免感慨,说:“堂叔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华川晟点点头,说,“百姓之间都在说,堂叔死得冤枉,但愿他沉冤得雪。”
从他这略显稚嫩的声音听到“沉冤得雪”这四个字,华云晏有点感慨。
华川晟的身世,华云晏并没有告诉他,当下,她有点犹豫,只听华川晟说:“不过,只要坏人被抓到,堂叔一定会欣慰的,就像父亲,虽然在西疆去世了,但是那么多男儿守着西疆,一定不会让岳国随便践踏我们大楚的土地,父亲也会欣慰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华云晏却忍不住一笑,她释然了。
不说也罢,现在的华川晟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让他知道其中原委,岂不是徒增仇恨。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撒了一把鱼饵往水里。
华川晟指着鱼,欢快地笑着,说:“你看那条鱼,长得好肥啊!”
“在哪?”华云晏有点好奇,她踮了踮脚尖,只是还没看清楚呢,忽然被人扶住腰,箍在怀里。
一旁的华川晟抬眼看,磕磕巴巴说:“王……王爷。”
华云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她按住宋澜的手,说:“你回来了?怎么没声没息?”
华川晟朝华云晏使了个眼色,然后脚底抹油跑了。
华云晏这才知道宋澜定是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转过身,果然宋澜脸色有点阴沉,那漆黑的眼中也点着些沉郁,他朝前凑近,华云晏也习惯性地抬手摸摸他的鬓边,问:“真的不高兴啊?”
宋澜“嗯”了声。
华云晏顿时纳闷了,都说怀孕的人情绪不稳定,怎么在她看来,不稳定的是宋澜呢。
比如像现在,无声无息地来了,又忽然无缘无故生气了。
华云晏抬手点了点他的下巴,带着点玩笑似的,小声说:“为什么?因为我喂鱼不理你生气的?”
问完这个,连华云晏也觉得有点无厘头,忍不住笑了。
宋澜垂下眼睛,说:“不是。”
华云晏回首抱住他的腰,说:“那就别生气了。”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说:“你看,你一生气,宝儿也要闹起来了。”
宋澜皱起了眉头。
华云晏就像哄小孩似的,说:“如果你不生气,宝肯定不会闹了。”
只看宋澜缓缓问:“把我当小孩?”不过他嘴角确实隐隐带了点笑意。
华云晏连忙摇头,不诚实地说:“我不是,我没有。”
他低下头,将唇印在她唇上。
当晚,宋澜叫来于管家,说:“把池边划出一片两尺长的距离,加竹条,以后不能让人靠近那里。”
于管家听说了下午王妃喂鱼的事,连忙应是,心里也忍不住道,王爷竟是这么小气的人么,连鱼的醋都吃?不行,以后得督促小厮,千万别没事就在王妃跟前晃。
这事一传再传。
或许只有宋澜知道,加竹条的原因是不愿看到华云晏在池边踮脚,很是危险。
不过,这想法和“吃鱼的醋”有点异曲同工便是了。
*
几日后,宫中办了一次围猎,这一次受邀的人便多了,猎场是在京郊行宫,联想齐王和太子之争,敏感的人早就猜测会出点什么事。
而请帖,也直接送到了齐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遇到点非常不好的事,希望三次元快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