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郁歌神,全网求我别唱了

第66章:《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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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泽言的双耳便听到了掌声。

起初只有零星几点,但很快连成了一片。

“李泽言,真的是李泽言!”

“哇哇哇哇!”

“你在鬼叫什么嘛?!”

“那可是李泽言啊!”

“要是在几个月以前,你我知道谁是李泽言吗?!”

“就是这么一号此前名不见经传的人,一连几首原创歌曲,瞬间走红!”

“我摊牌了,我就是李泽言的粉丝!”

嚷嚷声夹杂着掌声响了起来。

无数聚光灯打量在李泽言的身上。

一袭白衣的李泽言被灯光衬托得有那么一丝柔弱。

“大家好,原创歌曲,《写给父亲的散文诗》送给大家。”

李泽言单手举着麦克风,温和且礼貌地跟观众们打了个招呼。

“挖槽?!”

“又是原创新歌?!”

“这首歌一听名字就知道厉害了!”

“肯定像散文一样优美——”

此时坐在演播室里气喘吁吁的杨希韵,不顾胸脯剧烈起伏,有些畅快地出声:“诶哟终于赶上了,穿着高跟鞋跑路好累!”

“杨天后还请喝杯水,您也是参赛选手之一嘛!”

“这一期节目采取现场直播,没有任何彩排,全看选手本身的硬实力。”

一前一后两个截然不同的嗓音响起,杨希韵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哟,稀客,你这大导演居然也在啊?”

她接过另一人递来的一杯温水,双眼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有些肚腩的中年男人。

“我是导演,好不好。”

中年男人轻叹一声,“你觉得李泽言的这首歌会如何?”

“毋庸置疑,今晚的No.1!”

杨希韵信心十足地偏过头看向演播室里的大银幕。

“哦?这么有信心?”

“在他之前的几位选手,最高得票801,最低723,虽然距离上一期你的989还有很长的距离。”

中年男人缓缓走到杨希韵身前,“但那首《后来》能拿到这个票数,可不容易,也不是单单靠他一个人……”

“你错了,就是靠他一个人。”

杨希韵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导演的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唱出那首《后来》?”

“明白了,继续看下去吧。”

导演沉默了数秒,转身离开。

“李泽言呀李泽言,你可要加油啊!”

杨希韵目送导演离去,继续看着大银幕双手捏拳轻声说道。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伴随着一阵短暂的吉他声、钢琴声,李泽言的声音徐徐响了起来。

舞台上的李泽言,胸间荡漾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方才还喧闹的观众席,宛如被人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气了。

所有人都在倾听他的声音。

一抹淡淡的哀伤,回荡在现场。

“这……”

“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女露出了一抹微笑,双眼微闭歪着头靠在身边男人肩上,更加用心去倾听李泽言的声音。

今年47岁的成燕陪着丈夫来到了这一期《声动2024》现场。

丈夫是张雪迎的铁杆粉丝,自己只是想来听听张雪迎的歌声究竟有多美妙。

然而此时李泽言的嗓音,瞬间把她拉回了那个年代。

农村家庭出生的成燕,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要帮家里做些农活。

七岁的时候,刚好是1984年。

那个秋天,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割完。

父母两人种了一大片地,而家里的劳动力只有父母两人,我才七岁,至于两个弟弟更是穿开裆裤的年纪。

那个秋天傍晚,小麦地里。

我终于将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哄睡着,而父亲笑呵呵地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己。

“爹,我要躺一会儿~”

于是父亲走到我的身旁抱起我,将我搂入满是汗臭味的怀抱。

汗臭味怎敌得过厚重的疲惫呢?

于是我便睡去。

“孩儿他娘,今晚村里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啦!”

父亲腾出一只手举着一把破旧扇子微微扇动。

微风拂在我的脸上,扇走了些许阳光余晖的炎热,带来一抹清凉。

“当家的,家里的缝纫机坏了两天了,今晚不修好你就别想吃晚饭!”

另一边一个妇人喊了起来,那是母亲的声音。

歌声萦绕间,李泽言想起了自己这一世没有父母。

父爱、母爱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孤儿院里还被虐待。

一股浓厚如墨的哀伤,喷涌而出。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成燕的眼角顿时湿了,回忆如潮水袭来。

记得还是那个秋天晚上,在我一手牵着一个弟弟缓缓回家路上。

父亲说,明天他一定要去借点钱给孩子们买点村长家的那种脆脆的饼子。

当时的我和弟弟们只是嘻嘻哈哈笑着说有饼子吃喽……

已经为人母的成燕早就知道那个脆脆的饼子叫作饼干。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舞台上的李泽言似声嘶力竭一般,倾诉着内心的哀伤与失落。

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在孤儿院长大的原身从未体会过所谓的父爱母爱,年纪的增长,让他听到了更多的冷嘲热讽。

“没娘疼、没爹爱的混蛋!”

“没爹没娘的小野人!”

诸如此类的锥心言语,深深刻在了灵魂深处。

再加上前段时间那名粉丝给自己发的私信,他毅然选择了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

“我希望你能听到,也希望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听到。”

李泽言的脑海里闪过这一念头。

不知道距离《声动2024》舞台多远的地方,一台电视机前,一个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早已泣不成声。

泪水止不住流淌。

李泽言的歌声荡漾在漆黑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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