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宿主是病娇,他老婆更疯批!
假道士x真厉鬼4
许随怀疑的看着指尖。
如果他没感觉错,这个地方刚刚被亲了一口。
厉鬼就在他的身边,还光明正大的揩油占便宜,那他怎么看不到沈烨?
系统开口:“您处在领袖的精神领域里,想看到领域主人,只能他自愿现身。”
许随正想点头,一阵湿冷腥气的风吹过他的耳肉,冰凉与湿润包裹住了他的耳尖。
许随脊背僵硬了几秒,随后若无其事的放松,他转头对女人道:“沈启还在哪儿?”
“在书房,我已经让小叔子去叫了。”大嫂不自然地歪头,避开青年过于温和的视线,脸上浮现几丝羞赧和风情。
许随长着一张男女通吃的脸。
五官不过于硬朗刚强,线条柔和,俊秀的脸自带疏冷,虽然眼神是笑着的,可黑洞的瞳孔压过了温柔,微薄泛青的唇看起来有点病态。
一张病感的,柔和的,森冷的脸。
沈大嫂背地里养了不少情人,风格多样,清冷的,型男的,阳光的……就是没见过许随这样病弱和冷漠夹杂的类型,气质反而压过了样貌,让人眼前一亮。
“我带您去会议室等着吧。”大嫂笑道,“启还很快就来。”
书房毕竟过于私密,在客厅聊天容易泄露消息,一间隔音性能强的会议室就成了沈家人和外人聊隐秘话题时用的房间。
许随坐在会议室一个较偏僻的位置上,沈大嫂俯弯不盈一握的腰肢,对许随妩媚道:“大师,想喝点什么。”
女人弯起红唇,媚眼如丝。这个角度看去,许随能看到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团雪白,中间深深的沟壑,女人成熟而风韵的身材展露无遗。
许随淡然的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白开水。”
很快水送了过来,沈大嫂把杯子递到许随手里,在青年接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的指尖轻佻的划过许随的手心。
“……”许随沉默的喝了一口白开水。
沈大嫂离开房间之前,纤细的手抚在门沿,对青年笑得妩媚撩人:“大师,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许随淡定道:“今晚睡觉小心点。”
他怕沈烨把这个女人的手给剁下来。
沈大嫂疑惑地皱起眉尖,不明白许随在说什么,只以为这是隐晦的拒绝。
她轻哼一声,嗔怒道:“不解风情。”
说罢,她扭着腰肢离开这里,踏出房门的刹那,一股阴冷腥甜的风吹向她的后背,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砰!”
身后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人在怒而发作,狠狠踹门一样。
沈大嫂打了个哆嗦,错愕回头。
……这门,谁关的?
…
沈启还到会议室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许随坐在位置上平静等待,丝毫没有被冷落的不悦,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在耳尖瘙痒时流露的一丝无奈。
“咳咳……咳咳咳!”头晕脑胀,喉咙干痒,许随捂嘴低咳两声,闷闷的声音挤在喉咙,脸上的红晕加深。
许随蔫蔫垂着眼皮,捂着胸口喘气,身上的病气环绕,隐隐显出死气。
恶鬼站在他的身后,贪婪舔舐的动作一顿,他戾气横生的眼神放在许随脸上,尤其在他泛青的嘴唇上。
咕噜……
恶鬼的喉结滚动两下,猩红的眼珠神经质的颤动,胸腔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噜声,良久才挤出一个字。
“病……”
生病了,病到快死了。
要治病,要用人的生机治病。
耳尖的痒意突然停了下来,空气安静了几秒,许随疑惑抬起眼睛,冰凉的触感突然抚上他的脸颊,有点像安慰的抚摸。
如果许随能看清沈烨的实体,就会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诡异。
恶鬼俯下高大的身体,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横过他的身体抱进怀里,脸埋进青年的颈窝,抱得太用力,挨得太紧凑,冰凉软弹的眼珠碾着颈窝处的皮肤。
恶鬼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咕噜声,猩红贪婪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许随的侧脸,里面浸满了渴望。
许随眼珠微转,他状似不经意的抬手,想要摸一下拥抱他的恶鬼。
“咔嚓”一声,会议室的门开。
一个西装革履,脸色蜡黄,眼圈青黑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打断了会议室暧昧又阴森的氛围。
沈启还眼圈不正常的泛红,他看着会议室里的许随,凉凉勾起唇角:“大师。”
许随还没摸到恶鬼外人就来了,他的手拐了个位置去拿桌上的水杯。
“沈先生来了?”许随没有起身,他面色冷淡的啄了一口温水,气势不落下风。
许随把自己代入“大师”的身份,他来这里为沈启还办事,在报酬没谈妥,中间又出岔子的情况下,这场会面无异于谈判。
谈判最重要的是掌握主动权。
沈启还冷了他将近十分钟,为的就是削弱许随的气势,占据主动权,以免贪婪的道长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
“前段时间想着给您寄点好东西,结果家里出了意外,这不就耽误了?”
沈启还笑了笑,他坐到主位上,语气如常的和许随寒暄。
许随熟悉他这个操作,东拉西扯,拖拖拉拉的说法方式是星际法庭上那些谈判家最喜欢做的,说话套八百个壳子,滑不溜秋让人挑不出错处。
在认识他之前,沈烨吃了不少法庭的闷亏。
他不落下风,也笑着寒暄起来。
“东西就不用准备了,如果不是中途出现意外,沈先生和我也没机会见面。”
两人就“最近出了哪些好茶”“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市近三年的经济情况”等等绕了个来回,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会面的目的。
许随是个耐心极好的人,尤其在涉及到利益谈判的时候。
他语气温温和和,礼仪挑不出错处,无论是沈启还的绵里藏针还是针锋相对,他都淡然的打过圆场,然后把话题扯到另一个不相关的地方,继续和沈启还聊琐碎的小事。
时间一长,沈启还就有些坐不住了。
沈启还瞄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忍不住抽搐嘴角。
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一股子老油条的味儿?
“许道长。”沈启还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挑开话题,“您给我的那把镇魂刀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许随惊讶,好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沈启还笑容冷了下去:“您别装傻,沈家人没碰过那把刀,更不可能蠢到用那把刀杀了沈烨!”
“当初是你说沈烨必须要满怀怨恨,等他死后用那把刀插进他的胸膛,辅以锁魂仪式,就能把怨气转为财运。”
“现在人被那把刀提前杀了,锁魂仪式也废了,你收了我们沈家那么多钱,难道不该负全责吗?”
说到最后,沈启还的声音越来越厉,逼近呵斥。
空气的冷意越来越重,浮现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许随能感受到沈烨松开了虚幻的拥抱,在角落里冷冰冰的看着他。
许随听着男人的疾言厉色,还有心情去想沈烨此时的心情。
两个罪魁祸首就在这里,一个是想让他被折磨致死,锁困他的灵魂不得超生的亲生父亲。
一个是贪得无厌,售卖邪器、无视人命来大肆敛财的道长。
听起来都很该死的样子。
沈烨现在想的,是把他们两人挫骨扬灰?还是留着慢慢折磨,一日日重复忏悔犯下的罪行?
“出了个意外而已,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许随慢吞吞开口。
沈启还眼底闪过精光:“什么?”
“沈先生,在我说出补救办法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许随冷淡道。
“镇魂刀和锁魂仪式我卖给了你,后续结果如何跟我没关系,是你们沈家自己没看住人出了意外,你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质问我。”
沈启还脸色不太好看。
许随继续:“我来到这里善后,只是因为沈家是个不错的甲方,现在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事后尾款你们要付,还有另加原价20%的售后费用。”
沈启还阴恻恻的盯着许随。
许随回以微笑。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
相谈甚欢的两人走出房间,看起来和乐融融,半点没有刚才针锋相对的气氛,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
“许先生,之后几天麻烦你了,你想住哪个房间和我夫人说,让她给你安排。”沈启还热情地和青年握手,上下摇摆。
许随手心冰凉,被他滚烫如铁箍的手一握,顿时不适的蹙了蹙眉心。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很快舒缓了表情,同样面带微笑:“是我麻烦你们才对。”
沈启还对身后喊道:“小曼,给客人准备房间。”
为了避嫌,偌大的沈家连个佣人保姆都没有,早早都赶了出去。
沈大嫂推开房门,摇曳生姿地从楼上走下,她穿着丝绸大V领睡裙,浅紫色的衣裙包裹住曼妙的身材,一颦一笑间妩媚动人。
“大师想住哪个房间,我房间旁边有一个倒是不错,你们道士不都注重风水吗,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
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冲到许随鼻尖,青年眉尖抽了抽,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
沈启还私生子女一大堆,他的夫人也是个玩的花的,两人商业联姻各搞各的,居然能忍受当面戴绿帽。
沈启还的第一任老婆死的早,嫁过来没两年生下沈烨就香消玉殒了,只留一个出生没几月的婴孩,
知道自己儿子混账,所以沈烨由沈老爷子亲手带大,没被沈启还这个拎不清的祸害。
如今沈老爷子和沈烨都死了,这对夫妻没人管,居然无法无天成这样。
许随说:“明天作法,我要离灵堂最近的房间。”
沈大嫂笑容微僵,心里晦气的呸了一口,再度开口语气淡了下去:“哦,跟我来吧。”
许随跟着她来到了一个房间,可能是不想离灵堂太近,没多少人来这里的缘故,房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冷寂,就像黑白照片那样阴翳灰暗。
许随仔细打量过去,房间的东西摆放的有点凌乱,有些地方蒙上了一层灰尘,从零碎的小物件来看,房间以前是有主人的,大概率是那种有钱,生活情调不高,没有洁癖,对日常小事不太注重的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不在,也没人来收拾。
就两个可能了。
第一,房间的主人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所以长时间没人来收拾。
第二,房间的主人死了,沈家人忌惮或者忌讳这个房间,不肯进来收拾。
沈烨的房间?
许随看过一圈,这房间确实很有沈烨的风范,看似整洁实则凌乱,生活情调不高看到顺眼的就乱买乱放,丝毫不考虑色彩搭配问题,但又不显得邋遢,有种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美。
许.真洁癖.高情调.强迫症.随:“……”
几年没见过这种布置了,有种熟悉的血压高升感。
许随动了动嘴唇,把“给我收拾干净”憋回去。
他习惯了在沈烨搞乱房间的时候出声提醒,见到这个“沈烨风”十分重的房间,差点没控制住。
“这里是沈烨的房间。”沈大嫂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她抬起湿润的眼,语气讥诮,“也是距离灵堂最近的房间。”
“他以前可不准我们进来,脾气傲着呢,也不常回家,一回家就发疯,对谁都摆着一张臭脸。”
沈大嫂不欲多说,倚在门旁对许随抛了个飞吻,腰身一扭一扭的走了。
许随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你房间在哪儿?”
沈大嫂眼睛微亮,以为这个大帅哥起念头了,撩起长发,回头笑道:“我对沈启还那个老头子没兴趣,早就分房睡了,住在二楼左数第三个房间。”
“大师,难道你……”
“祝你好运。”许随说完,冷漠的关上房门。
沈大嫂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意识到今天第二次被人拒之门外。
一个个都他妈傲什么呢?!
“呸!”
她对着门啐了口唾沫,翻着白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