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宿主是病娇,他老婆更疯批!
研究员x鲛人29
雨夜,水珠淅沥沥地打湿了地面。
坑洼堆积了一滩肮脏的积水,在雨水拍打里溅出皇冠形状。
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踩进水坑里,溅出脏水,一道身影慌不择路地往前跑。
“我是鹰狼!我是鹰狼!”
嘶哑急促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伴随着拍打通讯器的声音。
“有恐怖的东西在追我……是鲛人!是一只成年期雄性鲛人!”
“情况危急,请求支援……”
鹰狼腿脚灵敏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他瞳孔震颤,时不时回头看两眼,想看那道矫健凶猛的身影有没有追上来。
一句“请求支援”还没落地,后背传来剧痛,他嘴里哇啦吐出一口血。
鹰狼狼狈地摔了出去,砸在墙上,手上的通讯设备咕噜噜地掉在地上。
设备里传来紧急担忧的呼声。
“鹰狼……还在吗?报位置!”
一只皮鞋踩上了通讯设备,随后修长苍白的手捡起通讯设备,放到耳边试了试。
沈烨面带微笑,偏头对通讯器道:“报位置。”
通讯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诡异到让人窒息,见对面不回话,沈烨轻啧一声,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看向半死不活的鹰狼。
“报出你们的位置,要是不说,我可要杀了这个偷窥我的贱种。”
通讯器粗重的呼吸或长或短,隐约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在向上头问话。
沈烨懒得管对面的在干什么,他走到跪趴在地的鹰狼面前,对他恶劣地笑了笑:“想断哪只手?”
鹰狼盯着他冷漠嗜血的瞳孔,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不害怕断手断脚,不害怕酷刑加身,却在盯视这头野兽毫无感情的瞳孔时心生怯意。
任何人,哪怕是杀人如麻的疯子,他们的眼神都还稍微带点儿人性,让人不寒而栗却不会让他惧怕到这种地步。
人类和野兽的本质区别,就是人性和情意。
“你……”鹰狼话音刚落,沈烨已经笑着伸脚,踩碎了他完好无损、擅长狙击的右手。
鹰狼青筋暴起,闷哼出声,却硬气地不肯惨叫,眼眶爆出红血丝,咬牙看着俊美无俦的男人。
“还算有点骨气。”沈烨漫不经心地赞了一句,随后对通讯器笑道。
“告诉我你们大本营的位置,那可是你们的地盘,为什么要害怕?”
“在我到达之前,你们可以随意地布置热武器和士兵。先进的枪炮,特种兵,精英武警……我全盘接受。”
“知道我会来,为什么不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将我成功抓捕?我可是很期待和你们会晤,面对面交谈。”
男人的声音沙哑悦耳,像在磨砂纸上嚓嚓,尾音会下意识的勾起,带点儿挑逗和兴奋的意味。
通讯器对面仿若死了一般安静。
沈烨伸出脚,踩碎了鹰狼的另一只手,露出对方手中紧攥的刀刃。
鹰狼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偷藏武器,伺机反击,眼底流露出愕然。
沈烨对想要濒死反击的鹰狼笑了笑,捂住话筒的位置,对他轻声道:
“想要仗着强者的轻视绝地反击?很不错的招数,可惜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鹰狼嗫嚅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头通人性的凶兽。
“我无数次濒死的经历告诉我,不要对任何弱小的敌人掉以轻心,哪怕他们真的很弱,而且……”
沈烨欣赏他煞白的脸色,笑意盈盈。
“我的精神力早就在警告我了,它说:有人把刀尖对准了你。”
说完,不再管因被看穿而恐惧颤抖的敌人,沈烨松开了话筒,偏头温柔道:
“你们不说,我会把所有的手段用在这个可怜鬼身上,到时候不死也残。”
“不要相信他会坚持下去,没有能在我手下坚持三小时以上的酷刑,我有这个实力做到……”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挣扎一下,留下他呢?”
对面沉默了很久,报出了一个位置。
“我想想。”沈烨思索了一下前两天背下来的本国地图,“原来在那儿?离我有点远。”
“看来我得花一段时间去找你们了。”
通讯器里传来肃冷的声音:“留下鹰狼,我们在这里恭候你的大驾。”
沈烨收回通讯器,看向地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
“你有一个不错的领导,愿意冒风险保下你。”
鹰狼瘫倒在地,他的内脏被沈烨一脚踹到破裂,这会儿口中还在喷血。
眼眶不知道是粘膜破裂还是怎么,滴血一般瘆人,正死死盯着沈烨。
沈烨蹲下身,从他腰间口袋里拿出手机。
打开一看,是近乎空白没使用过的设备,估计是为了外出方便所以备用的。
在人类社会待了一个月,老公吝啬得连手机都不给买,把他禁锢得喘不上气。
此时看到这个手机,沈烨眼睛不禁一亮。
“不错。”堂而皇之地将手机塞怀里,沈烨扫了眼半死不活的鹰狼,心底对这个世界的战力有了谱。
弱到吓人。
攥住鹰狼的脖子,把人掐晕在雨夜中,沈烨站起身,颇为宝贝地拿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台手机,不太熟练地翻看起来。
他首先给自家宝贝老公打了个电话。
那串号码被许随三令五申地要他背会,沈烨看着这串号码,心底升起了莫名的感觉。
这串号码,是老公和他的连接点。
“嘟嘟嘟……喂?”
手机里传来许随温和冷淡的声音,毫不意外:“你们打给我,有什么要求?”
意识到许随已经做好了会被强行要求或者绑架带走的准备,沈烨忍了忍笑。
“老公。”他轻而柔的声音传到对面,“我要离开两天,你先躲起来。”
电话对面安静了几秒。
“沈烨。”许随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沈烨想了想,报了个地址。
“去那里你需要坐飞机,你没有带我给你伪造的身份证,哪儿也去不了。”
许随的声音冷得可怕:“沈烨,我给你半小时,回到我的身边!”
“我不允许你没有经得我的同意,就去那么远的地方直面危险。”
沈烨嗓音沙哑,温柔道:“宝贝,你把身份证藏起来,还不肯给我配手机,是想控制我吗?”
对面突然安静了。
沈烨敲敲话筒,好像在敲某只小猫的头,笑道:“又不乖。”
许随冷清的声音透过电话,有种机械的无机质,却执拗的可怕:“我在保护你。”
沈烨镇静说:“你在扼杀我。”
在对面骤然沉默又加重的呼吸里,沈烨对准电话亲了一口。
“回来再跟你吵,现在你得听我的,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至少两天内别让人找到你。”
“老公,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对面传来愈发急促的呼吸,然后是许随委屈又软和下来的声音,弱弱的,可怜的。
“老婆,你怎么又把我丢下了……”
沈烨心尖莫名抽了一瞬,凝结成冰的双眸霎时间融化成水,脉脉流动。
他沉吟片刻,对明显在装委屈的小老公说:“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伤一道口子,你多睡我一次。”
许随捏紧了手机,他看向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辣菜,感觉眼眶泛酸。
他说:“沈烨……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很辣。”
沈烨的情绪被他搅得难受,顿了好半晌。
许随说:“我讨厌等待和被你抛下的感觉,就好像我以前整夜睡不着觉,等你凯旋的消息。”
“……也像我待在指挥团办公室,紧张到四肢痉挛,被送进医院那样。”
沈烨愣神:“你说什么?”
许随平静说:“你又把我丢下了。”
沈烨哑然无声。
许随垂下长睫,看着冷掉的饭菜,轻声道:“没关系,我再等你一次。”
在电话对面诡异的安静里,许随拿起筷子,夹起沾满辣椒的菜,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我要吃饭了,等你回来。”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沈烨茫然得说不出话。
雨水浸湿了他的手掌,又打湿了手机屏幕,滑溜得握不住。
沈烨眨了眨眼,从雨衣里伸出一截干燥的衣袖,把手机屏幕擦干净。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许随每次得知他上战场的心情——紧张、失落、希冀和痛苦。
他还以为这人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