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你提的,我结婚你哭什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种人生

康宇脸色难看,看向边月,不安道:“暂时...暂时打不通。”

边月盯着康宇,缓缓重复,声音透出压抑:“什么叫打不通?”

康宇表情愈发为难,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边月半晌,才低声道:“边总,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沈先生现在究竟在哪...”

边月脑子空白了一瞬,很多不好的念头,蜂拥而至。

她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开口,带着惴惴不安的忐忑,“他是不是...不想我找到他?”

康宇不知如何回答。

边月抿唇,拿出手机,给沈津辞拨过去,也是同样的占线。

这一年的边月还很年轻,她和沈津辞第一次置气,代价是骤然失去心爱之人的下落。

边月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代价,她喉间涌上丝丝腥甜,执拗的看着康宇,道:“沈昭礼的地址,告诉我!”

深夜,沈昭礼被连续的手机震动,从梦境中扰醒。

沈昭礼看见来电显示上,边月的名字,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皱了皱眉,不解的接通,“边月?这么晚了,你...”

“我在你家楼下。”

沈昭礼彻底清醒了。

夜色寂静中的大厅,灯火通明。

沈昭礼抓了抓头发,一脸试探,“你说说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什么?”

“津辞的电话打不通。”边月声音很轻,她看向沈昭礼,眼中有红意蔓延,“他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吧?为什么我还是联系不到他?”

“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呢?我听说,这次行程挺满的,总之你别担心,他马上就回来了。”沈昭礼避重就轻,笑着揶揄道:“也不知道你操的哪门子心,这么离不开他?”

“他去了哪个国家?我要去找他。”边月一字一顿,说的坚定,“现在,马上。”

“边月...你现在过去不是打扰他工作吗?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他,你到时候有什么话,电话里和他说。”沈昭礼提议道:“这样,沈津辞也不用分心,你也不用折腾,是不是两全其美。”

“沈昭礼,你和我说句实话,沈津辞是去谈公事吗?”

边月眼中湿润,她的声音透出丝丝哽咽,表面的坚定之下,是早已摇摇欲坠的慌乱无措,她说:“我觉得他会遇到危险,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他,我才能心安,昭礼,求求你了,你告诉他在哪里,好不好?”

沈昭礼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心中有不忍的情绪蔓延,可是理智让他将这份情绪压制下去,他朝着边月笑笑,道:“害,你肯定是多想了,这样好不好?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肯定联系到沈津辞,不会让继续担心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边月也看出来了,沈昭礼并不想自己去找沈津辞。如果仅仅是康宇,边月可以安慰自己,也许是行程保密,康宇一无所知。可是现在,沈昭礼也是同样的拖延手法,她不得不怀疑,也许是沈津辞不想自己去见他。

亦或者,他现在身陷危险,为了所谓的真相,正在让自己变得腹背受敌。

两个可能性,都不是边月可以承受的。

她眼中的泪坠落,她轻声说:“昭礼,你不要骗我,我睡醒了,你就帮我联系到津辞。”

沈昭礼在心中轻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而此时的温皎半夜醒来,看见魏殊乾坐在自己身边,眼中都是复杂幽暗的神色。

两人将话说开之后,虽然没有从前那般争执和矛盾,可是也同样,不怎么交流。

有一些真相的本身,其实也足够伤人。

温皎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魏殊乾了,事实上,他搬去了旁边的侧卧,轻易不打搅她。

两人说是新婚在即的夫妻,却还是少了许多亲密和交流。

温皎眨眨眼,怔怔地看着魏殊乾,有些错愕,“你...你今天怎么来我这了?”

“我要出差一趟,可能有些日子不会回来,皎皎....”魏殊乾声音顿住,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温皎的手,看着上面的戒指,神情复杂。

温皎坐起来了,纳罕的看着他,明显是不解,“你在看什么?”

“皎皎...”魏殊乾皱了皱眉,指腹轻抚温皎手指上的戒指,他说:“你喜欢这枚戒指吗?”

温皎愣住,半晌,眉头皱起,“干什么?你喜欢的话,你给我买新的吗?”

“不喜欢的话,就摘下来吧。”魏殊乾放开温皎的手,他在幽沉的灯光下,看着温皎皎洁明亮的眼睛,她还是那么恃美扬威,和自己记忆中,没有任何偏差。

可是魏殊乾却已经不是那个凭着一股心气和憎恨,强撑着站在温皎面前的人了。

于是,他在温皎不解的表情中,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不喜欢,可以摘下来。”

他如此重复,温皎就是再傻,也能听出异常,她沉声道:“魏殊乾,我这个人最烦别人自我感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没有和你提过,我在国外的日子吧?”魏殊乾顿了顿,突然抬手,缓慢的摸了摸温皎的脸,他的动作太过珍视,以至于温皎原本愠怒的脸,都生出了恍惚。

她回应他的话,声音也轻,“你没提过。”

魏殊乾笑笑,放下手,“是啊,没提过...那个时候,好几次,我都差点活不下去了。那是一个很不好的地方,暴力、血腥、充满了厮杀,我在里面摸爬滚打,很多次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疲于奔命,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

“别说了...”温皎打断他,抿唇,表情复杂,她低声道:“魏殊乾,别说了。”

“皎皎,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其实从我踏进那里之后,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哪怕如今,我站到了所谓的高位,可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地下世界,而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温皎身上发冷,她冷笑一声,掩饰慌乱,牙尖嘴利的反驳,“魏殊乾,我难道是今天才突然不属于你的世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