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的救了么订单已到达

口花花的小骗子

她怎么觉得小美人今日有些怪怪的。

“您将我的身契误放在了包裹里,特来归还。”

宿眠放下茶杯,有些疑惑:“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又何来误放一说?”

殿下的疑惑不是浮于表面的试探,这下倒是让小南有些呆愣:“我是奴,非良籍出身,身契是不可以在自己手上的,否则会被视为偷盗及叛逃,处以极刑。”

宿眠歪歪头,小下巴隔空轻点包裹:“包裹里头的小竹筒,你可看了?”

小南摇头:“未曾。”看到身契时他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乱得很,故而包裹里的其他东西都是草草略过。

“那你去瞧瞧!”

小南虽然满心疑惑,却还是照做。

找出世子所说的小竹筒,他打开封盖,里面掉出来一张被卷起来的纸笺。

小南看了眼宿眠,心脏巨跳间脑中猛然划过一个念头,理智则在拼命压抑着他。

待看清纸上内容时,一切纷杂思绪都落了地。

果然……

宿眠欣赏够了小美人茫然无措的表情,终于笑着开口:“你已非奴,身契在自己手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南的嘴开开合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您知道二皇子……”

“我知道。”

宿眠起身来到称心面前,微踮起脚伸手拂过他的眉眼:“你与我好友有三分相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切与你无关,你的心思或许还没有你的脸单纯,但你无害我及害人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都不……重要吗?

小南看向宿眠,倏地展颜一笑。

昳丽若春晓之花。

扑面而来的美色让宿眠不自然地偏过头轻咳两声:“反正从此刻起你是自由的。”顿了顿,她又道:“我会给你留些银子,你想去学门手艺也好,去外面游历也好。”

小南仍旧瞧着他笑,声音轻柔:“多谢殿下。”

不似往日那般极美却空洞、仿佛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是固定的,宿眠瞥了眼他的脸颊,有些奇怪,明明没有酒窝,怎让她有两分微醺。

唉……美色误人。

宿眠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然后在心里疯狂默念夏瑾的名字。

估摸着先生快回来了,她起身告辞:“这座小宅子就送给你了,过几日会有人送来房契,就当是个安身之所。”

小南跟着起身,鼓足勇气终于在宿眠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唤住她:“殿下!”

宿眠疑惑回头:“嗯?”

“我……我叫南新,崭新的新。”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捡来的小刺猬终于露出了粉色的小肚皮,还挺让人有成就感的。

宿眠笑着挥了挥手:“南新,会的。”

希望你能拥有崭新的人生,不为皮囊所累。

……

做了一件好事,宿眠心里别提多美了。

只是可惜小南是个太监,娶妻生子是不用想了,能让他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已经不易。

一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她又开心起来,一路哼着歌儿到了书锦阁门口。

却不想突然踩到衣摆,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倾斜,双手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来,却只匆匆划过虚无的空气。

宿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地上扑去,膝盖跟着重重的撞在地上。

“啪!”

疼得她眼前一黑。

这算什么?

女主祖传技能之一——平地摔吗?

下一步男主是不是就该出来嘘寒问暖了?

夏瑾在房里批改作业,远远的就听见门口传来的歌声,还在想这丫头今日挺开心的。

突然传来的痛呼让他疾步走出房门,只看见宿眠一副饱受欺凌的小可怜样儿。

快步行至宿眠身前单膝蹲下,略微皱眉:“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略带关怀的声音,宿眠的眼眶登时就红了,被痛意逼出的泪水在其中不停地打转,视线一片模糊。

一缕发丝垂落在她身前,她抬眼望去看不清夏瑾神色,却闻到了清浅的冷檀香。

还真出来了啊?

“没什么,给您拜个早年!”

宿眠在夏瑾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

豪迈地一挥手:“没事,没上回疼!一会儿就好了。”

(亲亲,你似乎总在该柔弱的时候特别坚强呢)

谢谢夸奖。

说真的,就磕那儿一下有些疼,缓过劲儿来已经不疼了,被扶着进了正院的书房。

夏瑾的书案上还放着她前几日随便糊弄的文章。

“还疼吗?我让人去找医者?”

“没事儿,上回的伤药还有我回去自个儿揉揉就好了!”

夏瑾给人倒了杯水,想起回来时她哼的歌里带着说不清的春风得意,他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些许涩意,强压下不该有的情绪:“去见谁了?回来时这么高兴?”

宿眠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倒也没在意,只当是先生看见她随意糊弄的文章,疑心她出去鬼混。

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她曾经用过的借口,略带调笑道:“今日在街上见到了一个小美人儿,我救了他,他说救命之恩要对我以身相许!”

夏瑾放下文章,似随意问道:“然后呢?”

宿眠在心里偷笑,快走几步跪坐在夏瑾身旁,熟练地扯过衣袖拿在手里把玩,语音拖长:“然后啊……”

“然后我对他说,我有一个心上人,长相极美,不舍得让他有分毫蹙眉。”

只会口花花的小骗子。

夏瑾不动声色地扯回衣袖。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忙得不行,又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官学中多有不便,便让以文暗中关照几分。

却不想她在撩拨他的同时,宅子里还养了个清秀的小郎君。

夏瑾看着宿眠,眸光沉沉。

连名字都是假的,你的真话有多少?真心又有几分?

之前说好要照管他的饮食结果也只做了一天,便又交还到以文手中。

果然年纪小,还未定性,他信她之前所说的喜欢是真,可一时兴起又能坚持多久?

救命之恩当还,但不该以情戏之。

他眸光微动,心中百转千回。

见人扯回了袖子也不说话,眼睫微垂,看不清神色,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宿眠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先生?”

宿眠伸出试探的小手手。

“无事。”夏瑾看向宿眠,笑得柔和。

“只是本来这段时日是要举行官学的游猎活动,早教的是诸学子的御、射,只是张学官提出了三日后有一场小测,索性便将二者合并,分文、武双试。”

借着夏瑾的停顿,宿眠飞快的接上话:“所以,先生是担心我过不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