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取身份的我加入死亡游戏
第二十一章 以凡人之躯比肩出租车
路时汐,女,十七岁,就读于南城十三中,昨天刚刚被镀银风扇开膛破腹,成功抵达“地狱”,但今天还是要来上课。
就像动漫里那些拯救世界的高中生一样,昨天刚刚登上东京天空塔拯救了世界,今天还是得背起行囊乖乖上学,路时汐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按照玩家之中的分类来看,路时汐无疑是一名潜行者。
未曾加入任何一个组织,玩家身份尚未暴露,且具备蜕凡以上实力的玩家,便被称为潜行者。
至于那些虽然身份还未为人所知,但菜的一比的玩家……一般统一归入新手行列。
原因很简单,你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不具备,又会有谁跟你心平气和地讲道理呢?
她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看似沉默不语,实际上是在看着浮在面前的系统面板。
“果然,职业已经变更了,但一切都重置了,这段时间大概会是我最弱的时候吧……”
路时汐轻叹了口气,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不过我的玩家身份从来没有暴露过,也没有树敌过,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相比之下,那个坏女人可是要难受多了。”
此时夕阳西落,如血般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在路灯还未开启的现在,将街道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也正是在这时,路时汐看见了有一对男女正站在她前面的路上,男子单膝下跪,向着面前的女子深情告白:“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下,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了,丽塔小姐,请嫁给我吧!”
这什么怪人在大街上发病?
路时汐皱了皱眉,刚想绕过去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那位正单膝跪地的男人的脸。
似曾相识,但仔细回想起来又觉得根本不认识。
不过,在注意到对方俊秀的脸庞时,路时汐也就释然了。
对于好看的人,人们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既视感,进而演变为“她为什么在看我”“她是不是喜欢我”“她怎么还不过来向我表白”等等迷之错觉。
犯病可惜了……
路时汐啧了一声,绕了过去。
后面那场闹剧还在继续。
“没关系我不缺钱,丽塔,幸亏我们没领证,要不然我耽误你一辈子,你也保重,再见,还会再见吗丽塔,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丽塔你要开心,你要幸福,好不好,开心啊,幸福!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
“丽塔!丽塔!丽塔,没有你我怎么活啊!丽塔,丽塔,丽塔,丽塔,丽塔,丽塔,丽塔你带我走吧,丽塔!”
如此喧闹的一幕,让路时汐忍不住回过了头,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开始追着出租车跑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远处的餐馆里,赵夜袂一边吃着热干面一边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视频,全程注意着路时汐的每一个表情,此刻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正在以凡人之躯比肩出租车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他在这个下午临时找的群演,化了三个小时精妆后能有他六成像。但凡路时汐记得他就是安可街3507号的主人,就不可能不为此驻足并感到诧异。
“一次没有穿袍子就引出来后续这么多麻烦,果然该做的伪装一件都不能少,还是得小心为上啊。”
“但,若是再来一次,我的选择大概也不会变吧。”
赵夜袂摇了摇头,为自己这次的疏忽做了个总结。
最开始进行“工作”的时候,他确实是有穿着黑袍,点上能发出琥珀般颜色绿火的白烛,声效俱全,但当同样的流程进行了一百多次后,他实在是有些做不下去了。
倒不是说他对这繁琐的流程感到厌倦了,而是他厌倦了自己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看破红尘,无所不知的样子,对已经失去生的希望的客人们故弄玄虚。
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当客人们用麻木的眼神向他乞求一个解脱时,他只能隐藏在空洞的黑袍之下,冷漠地应许他们的愿望。
于是,在确认了黑雾将会抹去一切有关自己的痕迹后,赵夜袂脱下了用以掩盖本心的黑袍,转而用真实的模样面对客人们,倾听他们死前最后的话语。
这大概便是客人们所说的“温柔”吧。
摇了摇头,赵夜袂起身去收银台结了账就打算回家了,他并没有和路时汐接触的打算,就像他暂时还没有和玩家交流群里的任何一个人交流一样。
只不过,事与愿违。
赵夜袂刚走出餐馆门口,系统界面便自眼前跳出。
【检测到玩家夜凛与特殊对象相距不超过1km已超过六小时】
【特殊场景猩红狂乱之夜已开启】
【即将进入场景】
【10,9,8,7,6,5,4,3,2,1】
【开始传送】
事出突然,赵夜袂只来得及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眼前便骤然一黑。
等到他恢复了意识之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干枯龟裂的暗红色土地上,头上是压得很低的漆黑天幕,有几道明显的裂痕贯穿了天幕,将天幕分成几个部分。
这些倒都是次要的事情,最重要的则是他并不是一个人进入这个场景的。
在他的身边,赫然正站着微皱眉头的路时汐小姐,在注意到身边有人后立刻便警惕地拉开了距离,但当看清是赵夜袂后,又停下了脚步。
她欲言又止,原本审视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怜悯,看着赵夜袂,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你……是玩家?”
看来刚刚“赵夜袂”以凡人之躯比肩出租车的行为的确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这疑惑的语气,怜悯的眼神,还有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直接就给赵夜袂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