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

第22章

没有消失的迹象,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

它们穿过石柱,没入墙壁,又或是从地面之下浮现,不停地在大堂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口中不时发出一阵阵喃呢。

那些含混不清地喃呢,时而细碎,时而尖锐,时而狂躁,时而疯癫,听入耳中,仿佛情绪都跟着被影响了一样,头脑一阵发胀。

在陆以北落地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去,那些奇怪的人影,纷纷停下了脚步,朝着他看了过来。

怎么有一种溜门儿撬锁的小贼,翻进一扇窗户,发现里面坐了一群悍匪的感觉啊?陆以北忐忑的想着,冷汗缓缓地从鬓角滑落。

被上百双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他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憋了半天,才面无表情地冲着那些奇怪的人影挥了挥手。

“大,大家好啊!呐个啥,我可能是走错了,这,这就离开!”

虽然他不止一次见到过这种奇怪的人影,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它们因为什么原因诞生,也不知道被它们盯上会发生什么,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儿出去!

话音落下,那些奇怪的人影,齐齐地收回了目光,继续自顾自的在大堂中行走起来。

很快,整个大堂有开始吵杂了起来,诡谲的低语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着。

它们似乎对我没有兴趣?陆以北皱了皱眉,虽然这是一件好事儿,但是……

这种“僵尸打开了你的脑子,叹了口气,失落的走开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啊?有被冒犯到呢!

就在他思索之间,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似乎是祝玲珑等得不耐烦了,在催促着他前行。

“知道了,知道了!换做是你,看到这种情况,你不害怕?还?不让人调整一下的吗?”

陆以北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将明王像抬了起来,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往大厅深处走去。

行走在大堂当中,陆以北死死地握紧明王像,做好随时抡起几十斤的铜像砸向那些奇怪人影的准备。

然而,那些奇怪人影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自顾自地前行着。

从那些奇怪人影身边经过,陆以北终于听清楚了它们低语的内容。

“股票跌了,又跌了……再跌就要上天台了!”

“哎,得了这种病,我……恐怕已经没有希望了吧?”

“该死!该死!我要砍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

陆以北安静的听着耳边的低语,暗暗思索。

它们似乎都是在抱怨着一些不幸的事情?

难道它们都是心怀怨念死去的人?还是说它们本根就是从人类的怨念当中诞生出来的?

陆以北一边猜测着这些奇怪人影的来源,一边觉得,等下次去司夜会的时候,一定要把《司夜书》借来看看。

听安青说,那本书上记载着司夜会目前已知的各种怪谈类型,陆以北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接触到了这些东西,还是有必要恶补一下基础姿势的。

“十单啊!氪了十单都没有出货!我这辈子只能待在非洲了吗?”陆以北正想着,耳边突然飘来了这样的声音。

他瞥一眼刚从身边走过的奇怪人影,翻了翻白眼,心说,才十单没出货,心态就崩了?

虽说十单没有出货已经够惨的了,但是这位老兄跟前面几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我要是氪了十单没出货……

陆以北脑海中刚闪过“我要是”这样的念头,从他身边走过的奇怪人影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听见抱怨氪金没出货的低语从身后,由远及近,陆以北猛地一回头,那张人脸就闯入了他的视线,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麻木僵硬的表情,浑浊无神的眼睛,苍白开裂的嘴唇诡异地蠕动着,发出阵阵低语。

他顿时心头“咯噔”一下,浑身一颤,向后跳出去了老远一段距离,身形一阵摇晃,险些跌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诶!诶!你别过来,别过来啊!艹!”

眼见着奇怪人影越来越靠近,陆以北只觉得心里像猫抓一样一阵发毛,来不及多想,骂了一声撒腿就跑。

随着度假酒店的暂时停业,酒店中的电梯也自然而然的停运了,陆以北一路风驰电掣的穿过大堂,推开安全通道厚重的铁门,接连上了好几层楼,才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壁停了下来。

待到他稍微缓过劲儿来,直起身子,目光不经意地从自己胸前扫过,不禁一愣。

一条暗红色的细线从他的胸口延伸出去,一直顺着他跑过的楼道,向下消失了踪影。

那细线的质地,看上去跟大堂里飘荡着的那些看不见首尾的暗红色气流,出奇的一致。

“十单啊!氪了十单都没有出货!我这辈子只能待在非洲了吗?”

耳边隐约地传来阵阵低语,陆以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

他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跟那道“氪金不出货”的奇怪人影达成了诡异的共鸣!

耳边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那个奇怪人影正循着暗红色细线的轨迹,朝着这边不断靠近。

陆以北扶额,我?就不该嘴贱,跑去吐槽别人!这下好了,被缠上了!

也不知道被它追上了会发生什么!

“……你这辈子只能待在非洲……”隐约的喃呢在耳边响起,只有这几个字听得格外清晰。

陆以北,“……”别?擅自修改台词啊喂!

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陆以北瞬间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气,一刻也不再停留,转身就继续朝着楼上跑去。

这尼玛是什么沙雕怪谈啊!?也未免太恐怖了一点!?

冲吧!陆以北!赌上你以后的抽卡出货率,绝对不能被它追上!陆以北在心中大喊。

……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抽卡出货率的执着,激发了陆以北作为人类的潜能,从大堂一路狂奔到祝玲珑被害现场的十二层,他只用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隐约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走廊上的窗户紧闭着,钉子上了木板,只有缝隙中透来几许阳光,使得整个走廊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

陆以北低头看了一眼胸前,那条暗红色的细线还在,但耳边的低语却已经沉寂了下去。

那道奇怪人影似乎没有追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

走廊呈T字型分向两边,一扇扇积满灰尘的褐色门紧闭着,浅灰色的地毯上已经滋生出了一些霉斑,白色的墙面上沾染着一些形状奇怪的污渍。

站在空荡、昏暗地走廊上,耳边一片死寂,陆以北皱了皱眉,警惕地握紧了明王像的手臂。

这里虽然远没有楼下大堂“热闹”,但是却给他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混浊的空气仿佛化为了胶质,缓慢的流淌着。

有凉意森森地风吹过,走廊两侧的房门发出细微的声响,虽然那声响很细微,但是在这种极端安静的环境下却格外刺耳,让陆以北不由地有些担心,走着走着,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冲里面冲出来。

“咕噜——!”陆以北咽了咽口水,尽量压低的声音道,“祝姑娘,往那边走啊?左边?”

“……”

“右边?”

腹中微微抽痛了一下,陆以北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确定了方向,朝着走廊的右侧走去。

右侧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转角,在快要转弯的时候,陆以北警惕地放缓了脚步,身子贴在墙壁上,探出半个脑袋,朝着转角另一侧的走廊看去。

转角另一侧的走廊上空荡荡地,约莫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在走廊尽头有一扇中式古典风格的双开门,褐色的大门雕着精致的纹路,镶嵌着铜环。

或许是因为祝玲珑在里面遇害的缘故,大门前一两米的地方,设置着路障,拉起了警戒带,还挂着一张写有“非工作人员止步”的告示牌。

在确定了转角另一侧没有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之后,陆以北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刹那间,他的眼睛就像是在警告着他危险临近一般,传来强烈的灼烧感。

下一刻,他便浑身汗毛倒竖,僵在了原地。

原本空荡荡地走廊上,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着黑色斗篷,身形高大,手中握着滴血撬棍的人!

那人背对着陆以北,僵硬地扭动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像猫头鹰似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半遮半掩的兜帽下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兔嘴。

手心冒汗,心跳骤然加速到极点,死亡的恐惧山呼海啸般涌来,仿佛要把人撕成碎片。

陆以北和斗篷下那对猩红的眼睛对视了三秒,它突然狂奔着,朝这边跑来……

第二十六章 衣柜

惊惧骤然降临。

双眼传来强烈的灼烧感,陆以北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一串血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

并不算宽阔的空间突然之间就像是活了过来,仿佛整个走廊是一个庞大的生命体一样,跟着陆以北心跳的节奏收缩、律动、扭曲、变形。

眼前一片模糊,似有炫目的光流在飞舞,就像是颠簸中的摄像机拍出来的凌乱画面一般。

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兔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的后退,慌乱间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踝,瞬间重心失衡,向后倾倒,跌倒在了地上。

“嘭——!”

身躯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激荡起灰尘和霉菌混在空气中,蛮横地灌入鼻腔,带来强烈的不适感。

强忍着不适感,慌慌张张地坐起身来,他一抬头,一心脏突然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地捏了一把一般,几乎停止了跳动。

兔先生已经逼近了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

已经逃不掉了!陆以北

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紧跟着便像是短路而来一般陷入一片空白。

但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在死亡阴影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之下,他突的恶向胆边生,身子一侧,一把抓起掉落在身边的明王像,毫不犹豫地朝兔先生抡了过去。

“我去你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陆以北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发出带着几分嘶沙的哭腔凶狠咆哮。

“呜——!”

几十斤重的铜像划过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风声,下一刻陆以北的身体便在惯性的作用下,被明王像拖着,斜前方扑了出去。

抡空了!?陆以北心头一惊,绝望瞬间像是一头漆黑的巨兽一般,吞噬了他仅有的反抗意志,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明王像并不是没有砸到兔先生,陆以北眼睁睁地看着明王像直奔它的腰部而去,然后便像是砸在了空气上一样,明王像顿时失去了控制,“duang!”的一声砸在了走廊的墙上。

就在这个时候,兔先生已经临近身前,狂奔掀起的风拍在陆以北脸上,他甚至能够嗅到兔先生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臭。

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陆以北瞬间面如死灰,松开了明王像,任其滚落在了地上,眼神暗淡了下去,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闭上了眼睛。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降临时,心理的煎熬和折磨。

一秒,两秒,三秒……

陆以北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然而死亡却跟他开了个玩笑,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突然拐了一个弯……

发生了什么?咋回事儿啊?我怎么还没死呢?

难道兔先生有“要让被害